周攸宁停课以后便也没有之前那么忙了,每日在家做好了饭菜等洛萸下班回家。
洛萸总故意调侃他:“我家这么小,你住着岂不是委屈你了?”
他也只是轻笑,并不言语。
洛萸挑嘴,讲究也多。
饭菜不光要好吃,还得好看。
周攸宁每日便要花费上比做饭更多的时间来研究如何摆盘。
洛萸跟个大爷一样脚搭在沙发靠背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换台。
吃着周攸宁切好的水果,还嚷嚷这葡萄怎么这么酸。
就跟茶馆里故意找事的二流子一样,从沙发上坐起身,遥控器往桌上一扔,让他出来,自己尝尝。
“可别说我骗了你。”
冰箱里的果蔬都是周攸宁早上亲自去买的,不应该会酸。
他知晓是洛萸的臭毛病又犯了。
她戏瘾大的很。
现在的小朋友,好像都这般幼稚。
哪怕一眼便看穿了,仍旧每次都会配合。
他摘了围裙出去,洛萸站直了身子,手里拿着葡萄,让他过来,自己尝一个。
周攸宁单手撑着她身后的靠背,轻微俯身。
洛萸拿开了那颗要喂给他的葡萄,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唇瓣柔软,带几分香气。
她心满意足的离开,伸出舌尖舔了舔,似乎在回味。
手仍旧搭放在他的脖颈处,笑容狡黠的问他:“酸吗。”
他眉目宠溺,微微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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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总是一副对万事都不在意的样子。
哪怕是被人这般侮辱,他也未曾替自己辩解半句。
周攸宁心胸宽广,可洛萸小肚鸡肠。
所有人排查了一遍,最后发现知道的这么仔细的也只能是周向然了。
她去菜市场买了一盆新鲜的鸡血,忍着恶心开车去了周向然家。
后者开门,看到她后,先是诧异,然后转为惊喜。
似乎没想到洛萸会来找他。
“阿盏。”
洛萸二话没说,拎着那桶鸡血往他身上泼。
“周向然,你他妈的是狗娘养的吗,你二叔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我爷那也是你告的状吧,论坛里的帖子也是你发的吧?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诋毁周攸宁,我......”
后面的狠话没说出来,因为她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周启。
洛萸沉默的站在原地,颇有几分尴尬。
毕竟当着人家亲爹的面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把桶往身后藏,乖巧喊了声:“周叔叔。”
周启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硬挤出几分笑来:“阿盏近来这脾气,有所见涨啊。”
洛萸干笑两声:“周向然惹人生气的水平......也日渐见涨。”
周向然上楼洗澡了,客厅里顿时只剩下周启和洛萸,还有一个倒茶的佣人。
洛萸和她倒了谢,眼神闪躲的左右乱看。
生怕和周启对上视线。
她小的时候爱屋及乌,对周叔叔也很是尊敬。
后来无意间偷听到了他的那点算计后,就对他再也喜欢不起来了。
周启对这些规矩做派很是看重,喝的茶必须是最贵的,家里甚至还专门请了好几个茶艺师。
可这些茶在他口中也品不出什么个一二来。
洛萸喝了口,只觉得涩口。
“周叔叔要是喜欢喝茶的话,我下次从家里带些来,是二叔的珍藏,比这个要好喝多了。”
她是发自内心说出这些话来的,也没有别的意思。
却在周启耳中变了味。
他笑容僵了几分,还是同她道谢。
“看来还是我这个幼弟更有品味。”
洛萸夸起周攸宁来,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来了:“二叔泡茶也厉害,比那些花里胡哨的茶艺师泡的还好喝,连我这种不爱喝茶的人都觉得好喝。”
周启笑了笑:“这样啊。”
今天来的似乎是不是时候,反正鸡血也泼了,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洛萸随便编了个理由就告辞了:“周叔叔,那我就先走了。”
周启笑着点头,待洛萸离开后,又顷刻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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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萸原是想回家后再去洗个澡的,结果不曾想周攸宁竟然在家。
闻到她身上那股血腥味了,他眉头微皱,问她刚才去了哪里。
他平日里虽然惯宠着洛萸,但涉及到这些原则性的问题时,又瞬间端起那副长辈训人的做派了。
严肃的要命。
洛萸知道撒谎瞒不过他,事情只讲了半头。
“我刚才去找......周向然了。”
后面的重点她藏了起来。
反正她说的是实话,又没撒谎,周攸宁总挑不出错处来。
周攸宁确实也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只是松开了手,让她先去洗个澡。
洛萸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着睡衣,头发也洗了。
吹干后有几分蓬松,她干脆拿了个鲨鱼夹把它夹在脑后。耳边几缕碎发落下,平添了几分温婉。
周攸宁在客厅看书,洛萸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脑袋凑近:“看的什么?”
他不语,只是将书合上,让她去看书封上的字。
洛萸不感兴趣的坐好,拿起遥控器看起了电视。
身侧的男人半点多余的动静也没有。
她换了个台,里面正在重播某个晚会,男rap唱起歌来跟念经一样,更何况像他这样的还有六个。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洛萸将声音调到最大。
......
洛萸把电视关了,抽走周攸宁手里的书,不讲道理的把头枕在他的腿上,让他看自己。
“书有我好看吗?”
周攸宁的眸色其实算不上深,但他的所有情绪好像都埋在里面,便使得他总给人一种,瞧不透的感觉。
就连爷爷都说,周攸宁心思深,算不上多纯正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