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正好在播放天气预报,今天夜间有雷阵雨。
周攸宁家的地址是洛萸从老爷子那儿骗来的。
她说她有东西落在周攸宁那儿了,老爷子问是什么
东西,她也没说,敷衍过去了。
周攸宁住的地方挺僻静,独栋的复式别墅,后面就是江景。
这地界可不便宜,寸土寸金的位置,就连洛萸这种花钱如流水的人咬碎了牙都得再考虑考虑。
这里的安保有专门的安保公司负责的,外面的人根本就进不去。
已经开始打雷下雨了,保安厅的保安让她可以先站在旁边的遮雨棚下避避雨。
洛萸道过谢后拒绝了。
她给周攸宁打电话,第一个,没人接,又打第二个,还是没人接。
第三个第四个的时候,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人该不会不在家吧?
那她这雨不是白淋了?
意识到周攸宁可能不在家后,洛萸急忙往遮雨棚下跑。
内裤都他妈湿了。
保安兴许是目睹了她这一番举动后,觉得她奇怪,秉着为住户的安全着想因素,他开始驱逐洛萸。
“小姐,如果没事的话,麻烦别在这里多加逗留,影响其他住户休息。”
这话已经够明显了,把她当成来这儿钓男人的捞女了,在赶她走呢。
既然周攸宁不在家,洛萸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她刚准备给司机打电话,手机响了。
周攸宁打来的。
她故意多等了几秒才去按接通,结果那边已经挂了......挂了......
她像是不可置信般的愣在那里,过了好久才手指僵硬的回拨过去。
几声嘟音过后,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因为手机刚进了水,有股滋滋的电流声。
语调低沉的男声夹杂着机械感的电流声,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他应该不是在和她讲话,一口流利的法语,洛萸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她的雷达开始报警。
他家里还有女人?
声音是和嘈杂声一块消失的。
“刚刚在开会。”周攸宁大概是在解释他刚才没接她电话的原因,然后才问,“有事?”
洛萸沉默片刻:“在家里开会?”
“视频会议。”
“哦。”洛萸装出一副正房被绿的委屈语调,质问道
,“那那个女人是谁?”
“洛萸。”他声音平静,像是在提醒她,“我没有义务事事都向你汇报。”
洛萸疯狂翻着白眼。
哪怕心里的不爽早就翻江倒海,但对周向然的那点恨还是让她努力忍了。
洛萸声音低沉下去:“嗯......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好一个受了伤的女人形象,洛萸觉得自己不去当演员简直是娱乐圈的一大损失。
她看了眼外面的雨势,一咬牙,还是出去了。
保安亭的大哥还是非常怜香惜玉的,于心不忍的拿出一把伞递给她:“姑娘,这伞你拿去吧,雨下的这么大,你别淋感冒了。”
洛萸和他道谢:“谢谢您,不过不用,反正衣服已经湿了。”
“你朋友不在家吗?”
洛萸看了眼手机屏幕,电话居然还没挂断。
她还以为以周攸宁这个性子,在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把电话挂了。
她摇了摇头,声音哀伤:“不是朋友......反正,他也没把我当朋友。”
这场雨下的真大啊,比依萍去找她爸要钱的那天下的还大。
十秒钟后,保安室接到电话,又打到保安亭。
保安连连应声,最后把门打开了。
“姑娘,你朋友是c20的住户吗,他刚刚给保安室打了电话,你可以进去了。”
哼,不忍心了吧。洛小狐狸的尾巴都要得瑟的翘上天了。
再铁石心肠的男人最后还不是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戏得做全,洛萸声音带着被抛弃的哀伤:“谢谢您,我还是不进去惹他烦了。”
保安大哥完全可以荣获年度最佳队友的称号。
他喊住洛萸:“这块不好打车,而且雨还下的这么大,你一个女孩子,长的又漂亮,就这么出去不安全。就算是闹脾气也该有个度,安全第一。”
“没闹脾气。”洛萸说,“是我自己高估自己了,人家根本就没拿我当朋友。”
下一个奥斯卡得主简直非她莫属。
洛萸满意的去看手机,结果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把电话挂了......挂了......
也就是说,她刚刚那出可以竞争媲美影后的演技周攸宁没看到?
靠,装逼装太过了!
洛萸又默默的退回遮雨棚内,第n+1次打起了退堂鼓。
算了,报复周向然的办法千千万,没必要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她冻得直哆嗦,拿出手机想给许珏打电话,让她来接自己。
夜幕安静,道路两旁的路灯是荧白色。
在这汹涌的雨势下,也开始变得模糊。
空间仿佛被撕扯的扭曲,洛萸觉得造成视线模糊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她被雨淋湿,挡住眼睛的头发。
夜晚的可见度太低了,她只能依稀看到前方似乎有人撑伞走来。
离得近了,她才能看清,是个男人。
离得更近,她看到一个肩宽腿长的男人,只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衣,没系领带,衬衣前面两颗扣子散着,外套搭在臂间,慵懒随性。
他在她身边停下。
伞完全朝她这边倾斜。
洛萸看到他肩膀全湿了。
这叫什么?打一棍子再给颗甜枣?
确实,费尽心思倒追的舔狗是自己,但洛萸现在不想追了。
既然不追了,那也就没必要再装了,刚才的火早就窜到脑门了,她阴阳怪气道:“还真是难为您顶着这么大的雨出来见我啊,可别把您娇贵的身子淋坏了。”
周攸宁半晌不语。
“如果是刚才的话让你感到不适。”周攸宁停顿片刻,伞柄递到她手中,然后拿起搭放在臂间的外套给她穿上,“我和你道歉。”
洛萸不说话。
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在诉说着委屈。
长久的静默后,周攸宁又说:“刚才的会议很重要,所以手机调了静音。那个人是我在法国的下属,她有老公,两个孩子,大儿子比你小三岁。”
一个男人一旦开始和你解释他所有的行为意图时,那说明了什么?
洛萸委屈的低下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却得逞的挑了下唇,笑容狡黠。
说明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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