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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我不理解。”默予抱着双臂，“千克也好，厘米也好，这些单位是我们人为定义的……大白，你使用的千克定义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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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国际计量大会的认定标准，以普朗克常量与阿伏伽德罗常数作为基准。”大白回答，“在物理定义上，当普朗克常量为6.62607015×10∧-34J·s时，一千克的质量由一颗纯硅28球形千克原件确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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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个黑球质量刚好是这个结果的e倍，而它的直径刚好是人类所定义的厘米的10倍。”默予点点头，“这可能吗？难道除了我们，还有什么其他地方也在使用千克和米这种单位？而且定义与我们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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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梁敬说，“但事实已经摆在你的眼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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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肯定是个人造物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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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予断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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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类肯定造不出来一个质量为e千克，直径为10厘米的标准球体。”梁敬说，“这是一个真正的标准球体，比我们历史上制造过的所有球体都要标准得多，穷尽我们的测量能力极限，它的直径都是十厘米，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把它放大到地球太阳甚至奥尔特云那么大，它表面的最高点与最低点落差仍然为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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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怪乎楼齐说这玩意是个BUG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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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如此的精准以至于自然界中根本不可能自发诞生，如果说这个宇宙是某人设计的系统，那么这个球毫无疑问是个程序漏洞或者编译工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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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它的表面应该是绝对光滑的。”默予说，“它的分了结构什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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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接下来要说的第二个重点。”胡董海和另外三人交换目光，“我们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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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予吃了一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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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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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董海没有回答，楼齐和江了把身边的扫描电镜推了过来，探针进入真空手套箱，缓缓下向接触黑球表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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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予看着电镜的显示器，屏幕上一片漆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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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电源没开，下意识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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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予见过正常的扫描电镜拍摄图像，六十万倍的放大倍数分辨精度可以低至次纳米级，实验室里的电镜一般用来分析矿物晶体表面结构，用实验室主任胡董海的话来说，用这台电镜拍摄大肠杆菌，你可以通过它们的口型来判断大肠杆菌晚上在说什么梦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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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予预想中拍摄结果，应该是重峦叠嶂坑坑洼洼的丘陵地带，或者是被人群踩踏过的干燥混凝土，宏观上无论多么整洁光滑的物体在微观上都是惨不忍睹的，就好比绝世美女的脸蛋放大了一样布满毛孔，在默予的认知中，即使是世界上最光滑的玻璃和金属，只要放大倍数足够大，它们照样会变成粗糙的砂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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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也做好了另外一种心理准备，这个黑球真的可能是完全超出自已认知的物体，放大超过六十万倍仍然光滑如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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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终结果还是出乎意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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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微镜干脆就黑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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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调试都是黑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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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障？”默予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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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故障。”胡董海摇头，“显微镜工作正常，我们检查过，无论怎么拍，无论怎么放大，就算放大至一百万倍，都是黑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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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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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人对视一眼，胡董海的眼神很凝重，梁敬的眼神很恐惧，楼齐的眼神很诧异，江了很茫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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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无法观测它。”胡董海踌躇了片刻，“从某种角度上而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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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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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并不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