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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有心脏病吗？还是有什么过敏史？”江了第一反应是心脏病突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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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主任的身体一直很健康，体检时没有发现过任何异常，他连感冒都很少。”楼齐摇摇头，“是吧大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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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白回复，“主任的健康状况一直良好，没有心脏病史，也没有过敏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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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了焦躁地抓头发，他是站长，碰到突发状况其他人第一个仰仗的是他，可他本人都六神无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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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尼站突发状况应急预案中可没这么一条，发现自家的科研主任莫名其妙地死在实验室里该怎么办，碰到这种情况第一个要做的应该是拨打120和110，但离他们最近的派出所都远在十三亿公里之外，这个距离神仙都够不到，打给朝阳区派出所他们也没法出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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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了环顾一圈，周围的人还在等他的指令，默予带着崖香躲在实验室外的走廊里都不敢进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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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来的时候主任正抱着这个球，不知道想干什么。”梁敬戴上手套，把地板上的黑球轻轻地钳了起来，仔细审视，黑球的表面一如既往地光滑，没有丝毫划痕，“主任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个球？”</p>
这种行为本身就毫无道理，众人不可理解，胡董海是科研主任，他什么时候来看这个球不行？为什么非要等到夜深人静三更半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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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深知裸手触摸实验样本是对样本的污染和破坏，黑球如此珍贵的观察对象，胡董海怎么会去破坏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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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胡董海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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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球有什么异常吗？”江了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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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梁敬把黑球重新放回了手套箱内，关闭阀门，把它隔离起来，他下意识地远离这个诡异的黑球，胡董海死亡的时候紧紧地抱着它，毫无疑问它与主任的死亡有直接联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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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了把胡董海的眼睛合上，然后拉起塑料布把他盖上，在场还有姑娘，这惊悚的死状可能会吓着人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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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碰它了，离那东西远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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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了仍然处于震惊中，卡西尼站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过人命了，他们在吓唬新人的时候总是把那十八个因公殉职的烈士搬出来，可那是因为恶劣自然环境而发生的意外，与地震火山泥石流无异，从未有人在卡西尼站内失去过生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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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是他的老朋友了，胡董海为人稳重，不苟言笑，但看他死前的扭曲表情，又让江了暗暗心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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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这是见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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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了慢慢伸出手去，握住了胡董海枯瘦冰冷的手，就在昨天，这双手还是有力温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