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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江了的视角：通信塔塔顶的防风罩被摧毁，由于事发突然，且发生得太快，他的眼睛甚至还来不及捕捉，整个塔顶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空洞，可以望见天空中低矮浓厚的云层和雾气。江了后来估计了一下撞击的烈度，摧毁防风罩的冰块至少得有几百公斤重，飞行时的速度超过音速，防风罩在如此强大的动能面前就跟纸一样脆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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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默予的视角：卧槽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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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予——！”江了大吼，纷纷扬扬的碎片和冰屑从塔上落下来，他从通信塔里钻出来，按着头盔喘着粗气，“大白！大白！梁工！紧急情况！紧急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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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我与默予小姐的联络已中断，正在评估受损情况。”大白的声音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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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评估了，评估个屁啊，整座通信塔都被削掉了半截！”江了仰着头，透过迷蒙的浓雾和大雨，隐约看见有黑影呈抛物线落在百米开外，很显然那就是残破的天线罩，“我看到它了！我看到它了！距离我不远！默予！默予能听到我说话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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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中没有回应，冰块撞击防风罩时默予刚好就在现场，被撞了个正着，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是当场死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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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扛得住这样的冲击，类比起来，这就是站在马路上让一辆以每小时三百公里狂飙的十吨重大卡正面撞上了，能留个全尸都是阎王爷开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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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向默予靠拢！我正在向默予靠拢！大白你们能定位到我么？”江了摘下了安全绳的锁扣，默予身上铁浮屠的定位仍然在工作，头盔平显上那个绿色的光点在有规律地闪烁，这给了江了一线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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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定位到您，站长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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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联系到默予的舱外服么？”江了在暴雨中艰难跋涉，这该死的大雨，液态的烷烃跟油脂一样黏稠，“有没有生命信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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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生命检测系统的信号已经中断。”大白回复，“无法确认默予小姐是否幸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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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梁工大厨你们准备好医务室，随时准备急救！希望这姑娘还有气。”江了步伐不稳，摔倒在冰面上，他干脆不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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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长先生，我已启动步行车去接应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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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大白。”江了四足并用，以狗刨的姿势溜得飞快，“你最好动作快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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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线防风罩落在地上裂成了三瓣，原本完整的半球形被撕成了碎布条，江了能看到被撞开的破口，但是罪魁祸首却不在案发现场，那块撞上来的冰不知道落在了什么地方，紧接着江了就发现了默予，后者倒在一地的碎片里——还好四肢完整，没有缺胳膊少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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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运气真好，碰到这种情况，一般人都需要用编织袋来收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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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了连忙把默予抱起来，后者身上的铁浮屠已经失效，一块二十厘米长的碎片洞穿了他的腹部，但流出来的血液在伤口和破损处凝固了，堵住了失压的缺口，默予歪着头昏迷不醒，但还有气，呼出的空气在面罩内凝结成白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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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予？默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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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予软在江了的怀里，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嘴角溢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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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了心说命真大，要不是血液结冰堵住了铁浮屠的破口，默予早就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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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在两人的身上，江了转了个方向用背部给默予挡雨，他的大脑飞速转动，想找到什么方法来进行急救，但隔着铁浮屠他什么都干不了，舱外服保住了默予的命，但也阻碍了急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