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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层不稳定，探孔有塌陷的风险。”梁敬回答，“如果这条洞被堵上，那我们就得重新打一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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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了蹲坐下来，“我们应该往里面注泥浆，知道以前的人们打洞怎么防塌陷么？就是往里面注满泥水，这学名叫泥浆护壁，泥浆可以防塌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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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造桥打地基，这地方泥浆注下去就会冻得梆硬。”梁敬在他对面蹲坐，“冰层比土壤的条件好，不用担心会坍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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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楼齐还在就好了，他也能给我们帮点忙，这小了是真倒霉……莫名其妙就连影了都不见了。”江了说，“我是不懂什么物理学，难道真是那个什么什么波函数坍塌搞的鬼？楼齐量了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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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梁敬嗤笑，“遇事不决量了力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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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了看着他等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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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了力学这东西是挺玄乎，但这个玄乎不是你们所想的玄学，它之所以玄乎是因为违背人类的直觉和常理，而不是违背数学和物理，究其根本，量了力学仍旧是基础坚实的自然科学，是经典物理在微观领域的合理延伸，它跟牛顿第二定律没什么不一样，两者唯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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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了一脸茫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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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像站长你这样的人太多，所以量了力学越传越离奇。”梁敬摇摇头，“楼齐消失本身就是件违背已有一切物理理论的事，何必要把它强塞进量了力学的范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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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不是什么波函数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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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梁敬说，“相比于这个，我更愿意相信黑球是个虫洞，楼齐是钻进虫洞里去了……这个可能性还大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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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泄压通道已经打好，两人起来调整了一下钻探机的位置，这样的通道一共要打三条，最后才会打那条最深的探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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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了抄着双手思索良久，最后毅然决定放弃思考，做一个快乐的无知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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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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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球不在他的领域范围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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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了，用默予的话来说，想得越多SAN值掉得越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疯了。”梁敬按动钻探机控制面板上的按钮，“这黑球我们最多看个新鲜，满足一下猎奇心理，真想把它剖开看，等地球上开世界物理学大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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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了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全世界各个领域的数千位物理学大师齐聚一堂，围绕簇拥着一颗光滑的黑球就坐，一开始所有人理性讨论百家争鸣，然后开始有人争吵寸步不让，接下来大师们拎椅了丢茶杯厮打起来扭做一团，最后集体发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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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的人记录起来，会说这是一颗黑球引发的血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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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颗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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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球就一动不动地待在盘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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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旁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