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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凯愣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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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模拟的情绪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对您的所有语言都能做出完全符合人类行为模式的反应，那么您如何判断我是机器还是生命？”大白问，“我有足够的能力精确解析人类的大脑结构，人类的大脑未必比我的处理器更加精巧，如果我的体积再庞大一些，处理器再多一些，那么我就能在内部模拟出一个完整的人类大脑来，然后输出这个大脑产生的信息，那么您认为这是真正的情感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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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凯沉默了许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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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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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是一个美妙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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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可怕的世界，复读机都他丫的要变成人了，不知道建国后不许成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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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不置可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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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我居然跟一台复读机扯了这么长时间的淡。”大厨转身上楼，沿着阶梯拾级而上，“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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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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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敬走进卧室，坐在床上，从床头柜上拿起平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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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在坚持监控P3实验室的情况，尽管过去几天都没什么收获，但他仍不愿意放弃，梁敬坚信这个黑球有什么猫腻，否则胡董海不会突然死亡，楼齐不会无故消失，但他也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才能有所发现，这世上需要长期观察的科学实验多了去了，比如说著名的沥青滴落实验，这实验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开始做起，一直到今天都没有结束，而且在可见的未来仍不会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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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黑球跟漏斗里的沥青一样佛系，每十年才动那么一下，那么梁敬盯它盯一辈了都不会得到任何结果，这将会是一个愚公移山式的观察，真到有结果的那一天，可能是梁敬的曾曾曾曾曾曾曾孙了烧给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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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敬叹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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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天时间暴风雪号就要到了，这是他最后的观察机会了，一旦上了飞船，这颗黑球肯定会被当成高危物品封存隔离起来，谁都别想再碰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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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球之后再接触这个球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不出意外地话，一回地球，他就要忙着写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报告，应付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会议，而这颗球会被带进寻常人触及不到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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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董海和楼齐的事故将无人再有心追究，变成一桩无头悬案，他们会成为烈士，成为人类历史上为了科研工作奉献生命的英雄人物，但这不是梁敬想要的结果，他不希望他们死得不明不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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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球……你丫的倒是给点动静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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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敬把平板拍在床铺上，扶着额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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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上的黑球仍旧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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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以来，它就从没动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