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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色的浮标被投进了浓雾中，一眨眼就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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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培茄在冰面上滚出去老远，然后才慢慢爬回来，低重力环境下抛投实际上是一个很难做到的动作，双脚无法固定身体，那腰腹也就无法发力，铁浮屠脚下自带的冰爪能提供一个着力点，它在刘培茄使力时牢牢地钉进地面，在刘培茄松手后脱离固定，以便让其摔倒卸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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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么？”史腾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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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没知觉了。”刘培茄坐起来，抹了一把面罩上的碎雪，甩了甩右臂，“用力过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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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浮屠的内衬正在复位，它在工程模式下完全膨胀以保护使用者的身体免受损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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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腾把第二枚通信浮标递过来，刘培茄稍作恢复，把浮标投向了正南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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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坦0.14G的重力条件下，这些通信浮标能飞出去二三十公里，如果考虑空气和大风的影响，它们甚至可以飞得更远，没人知道它们会飞到什么地方去，这是不可控的手段，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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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识说要是有登陆任务套装就好了，登陆任务套装带的不是通信浮标而是无人机，在土卫六的大气环境中无人机可以飞到几万米的高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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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浮标消失了，虽然看不到它在哪儿，但史腾能接收到它的信号，它现在就是个小号的刘培茄，正在声嘶力竭地求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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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出发了，三号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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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浮标和四号浮标分别投向不同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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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腾站在卡西尼站前，抬头遥望浮标消失的方向，沉默了一小会儿，长呼一口气：“走了，同志们，咱们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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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赵木木和葛梓正缩在P3实验室里，两颗脑袋凑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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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慢慢滑动滚轮，屏幕上的文档一点一点地滚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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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眼睛看花了，好多字啊。”葛梓闭上眼睛，扶着木木的肩膀，摇了摇头，“看不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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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盯着屏幕沉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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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卡西尼站的驻站人员对黑球做了详细的研究和记录，它们都被归档储存在硬盘内，这是一份长达两千四百页的报告，从头到尾有两百七十万字，绪论部分葛梓和赵木木还能看个大概——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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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论之后就是十七个章节，接下来的内容赵木木和葛梓就看不懂了，他们不是相关领域的专家，对记录中密密麻麻的数字毫无概念，只觉得其中某些夸张的图表有点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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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干脆把报告拉到最后，记录者用相当激动的语气和口吻在文末说：有明确证据表明观察对象非人造物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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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你看出什么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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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梓歪着头，把头盔靠在他的肩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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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嗯了一声，然后扁了扁嘴，“看不懂啊……就像我本科时期的线代课本一样令人头疼，我为什么要看这种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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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看懂了这句话。”葛梓伸手指在屏幕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