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朱厚炜摆摆手道:“今天也累了,无需值夜。”
“嗯。”慕丫头蚊子似的低应了一声,便微微一福离开了寝宫。
“爱妃。”
“王爷。”这一次薛芷蕾勇敢的抬起了头,从今日起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君,她的真龙天子,她的天!
“本王……为夫礼俗不甚太懂,可也知道民间有喝合卺酒之说,如此良辰,为夫当与爱妃共饮。”
“嗯……”
合卺酒,卺就是瓢,把一只葫芦剖成两个瓢,夫妻各执其一,取‘合二而一’之意。
朱厚炜与薛芷蕾相对而坐,薛芷蕾取过酒壶为朱厚炜斟满卺中酒,朱厚炜轻抿一口,交给薛芷蕾,薛芷蕾一饮而尽。
接下来朱厚炜斟酒,薛芷蕾轻抿一口,朱厚炜一口喝干。
此
为合卺酒,接下来便是交杯酒,两人面前玉杯斟满,双臂交缠,对面而饮。
至此礼成。
接下来自是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正德七年十一月对于京城的官员,尤其是礼部官员而言,无疑是最忙碌的一个月。
在这个月,永王大婚,旋即便是继位大典!
同样,对于远在江西南昌的朱宸濠来说也是最忙碌的一个月。
宁王府。
府内宁王朱宸濠踱来踱去,眉头紧蹙,拳头时而捏紧时而松开,一副始终不能拿定主意的样子。
朱棣那狗贼造反,实力不足便哄骗他祖上,承诺平分天下,祖上信了那狗贼的话,出三卫精骑助战,最终一举将允炆小儿掀下了皇座!
祖上也没真想过大明的江山会一分为二,只想着朱棣能够看在靖难之时,祖上也有汗马功劳的份上,能够善待宁王府罢了。
然而朱棣老贼背信弃义,过河拆桥,不但收缴宁王府兵权,还将宁王封地迁移到了南昌!
祖上最后在不甘与愤怒中离世,这仇恨却也深深埋在了宁王系每一代子孙的心里。
每一代宁王都想要造反,想要把这江山从朱棣子孙的手里给夺回来,但是造反!
造反需要军队,需要粮草,需要刀枪甲胄,说到底就是需要银子。
海量的银子!
没有足够的银子就没有绝对的实力,每一代宁王便只能将仇恨刻在心底,代代传承!
如今到了他朱宸濠,三代宁王积攒出来的家底已经让他拥有了放手一搏的资本!
这些年他广蓄粮草,于深山之中打造武器盔甲,又远交广西狼兵,朱宸濠有足够的自信,只要他竖起诛奸佞的大旗,这江山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归于他手!
可谁能想到这个时候太后来了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