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先前也说百姓不是不想送子女入学读书,而是因为贫苦根本负担不起束脩,而且农作繁忙,哪怕只有六七岁,孩童也要下田劳作,如何能潜心读书?”
朱厚炜点头微笑道:“这一点朕早就想到了,县学和小学的校舍由各地财政拨款,学生的教习月俸和笔墨纸砚包括课本都由官府出资,如此一来百姓为何不愿?至于府学和京学则全凭成绩和自愿,朕不勉强,如果愿意的话届时根据情况再定学资。”
王守仁倒吸一口凉气,好大的手笔,好大的魄力,如此说来的话,那么县学三年和小学的强制,也就是七年的时间,学子完全不需要花费一文钱就能读书!
百姓难道不想自己家孩子能够读书,然后出人头地,他们难道就愿意世世代代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困日子,还要忍受官府的剥削?
当然不可能愿意,那么谁会不愿意自己孩子去读书,这压根就不用强制好吧。
只不过七年免资读书,这要兴建多少校舍?需要多少教习和银子?
官府不存在愿不愿意,毕竟是税收供应,可户部呢?
户部每年要支出多少教育费用?
这笔账难以计算,也轮不到他王守仁去算。
朱厚炜似乎看穿了王守仁的顾虑,淡笑道:“银子的事无需担忧,左右也就五六百万两银子罢了,这点钱户部出一半,朕出一半,朕再号召天下富户捐资助学,不会有什么问题。”
王守仁无语,正德朝一年的税收也就七八百万两,现在天子要兴学,说一年五六百万两,就跟说五六千两一个味道,当真是财大气粗。
不过话说回来了,今上还真不不差钱,别说几乎已经坐实就差没公布的商税,就拿盐政所得来兴学,也是轻松之至。
“臣明白了。”王守仁叹服。
朱厚炜颔首道:“朕任命王卿为巡学使,位列三品,管天下学事,辖制各地提学衙门,王卿可有信心将朕这百年大计给做好?”
王守仁躬身道:“此乃大善之举,臣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嘴上答应的干脆,王守仁这心里却没个底,大明有巡抚,有提学
,有按察使、布政使皆是地方大员,可巡学使是什么玩意?
还位秩三品,估计吏部那边又得扯皮……
“好,有王卿这话,朕也就放心了,待王卿卸任归来之时,朕便让你入阁。”
“臣谢陛下恩遇。”
朱厚炜摆手,王守仁躬身而退。
“吏部怎么说?”
任兴低声道:“陆尚书说未有此先例……”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