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围观的部众们,早已经是目瞪口呆。
而青州跟靖州分堂的一伙人里面,凡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都露出了震惊无比的表情。
可那些不知道的,脸色却难看得紧。
他们之中,也并非各个都是奸邪之徒。相反,这次带过来的,除了少量他们的心腹之外,为了防止万一,大部分来的都是一些边缘的新人。
登时壁垒分明,被孤立者虽然是少数,却也让人看得清楚明白。
“堂主,这...这...”
一向能言善辩的任南北,顾不得擦掉自己一脸的冷汗,刚想要辩驳,却在接触到林梦雅的眼神后,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那是,看向死人才有的眼神。
曾已何时,他在看向那些,身份地位能力远不如他的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无情跟冷漠。
因为他可以随意的决定那人的生死,他甚至觉得,自己堪比地狱的阎罗。
可今天,终于轮到了他们自己,来体会这种滋味。
“任堂主是不是要说,无凭无据,如何能确定这些罪过都是犯下的呢?别着急,许山,把东西都给我拿上来。”
许山立刻扛着一个笨重的大木头箱子,走到了所有人面前。
木头箱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激起一阵阵的尘土。
随后许山蒲扇似的大手打开了箱子,那任南北不过看了一眼后,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想必这些东西,任副堂主必定是十分的熟悉了。只怕自己也好奇吧,怎么亲自书写,亲自蜡封,为了防止被人偷走,还亲自制定了破解之法,又藏在了隐瞒了十多年的相好的手中的账本,怎么会跑到我手中了呢?哎呀,是不是仿写的呢?不太可能,因为任副堂主为了不让人仿写,特意用了五种笔法,也是跟的破解之法遥相呼应。所以,这个账本世上除了本人之外,再无第二个人可以临摹出来。我是应该夸任副堂主想得周到,还是该夸多才多艺呢?”
林梦雅的语气轻柔,看似是在玩笑,实则那股子毫不掩饰的杀意,早已经吓得任南北有些腿软了。
“哼!堂主若是这般不客气,那我也就不念旧情了!那些银两本来就是我分堂兄弟应该得的,凭什么都要白白送给总堂!”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跟她胡搅蛮缠么?
林梦雅冷哼了一声后,眼神轻轻扫过任南北。
“是么?可我怎么听说,外宅里的整整一面墙,都是由我青州分堂的银子所铸呢?堂下部众,被克扣银钱,致使老母差一点饿死,怎么那个时候,不见任副堂主出来救济!”
眼见林梦雅拆穿了他最后一丝的隐藏,那任南北也咬紧了牙关,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不想让他好过,那谁都别想好过!
恶向胆边生,任南北暗中运气瞄准了林梦雅所在的方向后,突然间脚蹬地面,身体朝着林梦雅飚射而去。
就在他行动的时候,金儒炳跟那位跟着他们一起闹事的副堂主,也加入了战团当中。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只要掌握了林梦雅,他们就有了逃出生天的可能。
管他什么基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凭借着他们的江湖地位跟能力,换个地方也能重新开始,省得受这个小娘们的气!
一时间,所有人的救援都来之不及。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原本应该惊慌失措的女子,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心头暗叫一声不好,身子里的真气却顷刻间完散开。
从身体的最深处,一股子剧痛震颤了他们的心肺。
‘噗通’一声,三人同时掉落在地。
同时,每个人的嘴里,都吐出了一大口暗红色的毒血。
“我家堂主的身们也敢近,果真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在林梦雅身边的石不破,看着那三个急于作死的货色,冷冷的嘲讽了一句。
此时林梦雅才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三只半死不活的家伙。
“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把们放在眼中了么?”
对于生死都由不得自己的货色,她又怎么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敌人?
任南北此时拼命的抬头,却终于看清楚了面前,这一张美人皮的下面,究竟隐藏了一颗,多么心狠手辣的魂灵。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摆在她砧板上的肉,毫无可逃之路。
可他们,却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