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一部分,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似乎是在思考何去何从。
最坚定的,还是那些寒门子弟。
他们本来就是依附着宫家生活的人居多,廖家如何,跟他们没关系。
不多时,学院的总管事上前,心事重重的说道:“院长,苏梅先生,虽然那人已经证明是诬陷,可学生的确是有不少腹泻之症,是不是真的被下了毒的缘故?”
差点忘了这一茬,她看到三哥哥立刻变得担忧的神色之后,却笑了笑说道:“此时们不必太过担心,说起来,还得好好谢谢厨房的那位管事。若不是他用牛乳代替了羊奶,只怕这会儿,才是真的麻烦。吩咐厨房,晚上做一些清淡的吃食,过了今晚,他们也就无碍了。”
说起来,石英草的毒性并不大。
这毒初时不觉得如何,但要是饮用了一段时间后,人便会腹泻而死。
可要解的话,倒也简单。
只需要先喝一些牛奶,就会提前引发病症,反而不会让人致死,顶多会体力虚弱一段时间。
他们先让羊当草料吃下去,羊也重了毒,以至于身体虚弱,产奶量也会降低。
而那些毒素,也会随着羊奶,到学生们的身体里。
到时候学生们出事,羊也会因为毒素的累积,而悄无声息的死掉。
整个学院都忙着三哥哥的事情,还有谁会去注意一些奶羊?
这一招倒是用的精妙,只怕那些学生到死,都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暗算!
林梦雅的一番解释,让宫三出了一身的冷汗。
随后,他却气恨得发抖。
“他们、他们怎能这么做?若他们只是想要我院长之位,大可以冲着我,冲着宫家来!稚子无辜啊,他们怎么舍得下这样的毒手!”
三哥哥气得双唇颤抖,脸色更是有些惨白。
林梦雅觉得有些奇怪,刚才三哥哥的模样,就有些不妥。
她顺手搭上了三哥哥的手腕,发现他的心脉似乎有受损的痕迹。
难怪,刚才三哥哥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三哥哥,有心疾,为何不说呢?”
她顺手给三哥哥揉了揉穴位,以缓解他的不适。
宫三看着担心不已的妹妹,缓了缓的挑了挑嘴角,无奈的说道:“我这心疾原本没什么,只是太过劳累的话,才会有些症状。少年之时,我曾得一位名医相助,服了大半年的药来调理,已经有多年没犯过了。大概是前阵子中了那龚屠跟林梦舞的算计,身体太过虚弱才会如此。不碍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怪不得,她之前给三哥哥诊脉的时候,仅仅是觉得他的脉象比其他的哥哥要虚弱一些而已。
想来,最近三哥哥心思郁结,也是有关系的。
可三哥哥的心疾,那些人应该不知情才是。
难道——
她刚想问一个问题,却在看到三哥哥苍白疲惫的脸色后,不由得忍了下来。
倒是宫三实在是看不得妹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放柔了声音主动问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我们兄妹之间,不用顾忌这么多。”
她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口。
“我是觉得,他们为何能笃定,会被那个少年所伤,无法分辨呢?虽说他当时是突然暴起,但按三哥哥的身手,未必躲不过去吧?除非,他们知道一旦气怒攻心,便会诱发心疾。”
接下来的话,林梦雅没说得那么直白。
可宫三却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眸中风云变幻,良久,他才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知道我有心疾之症的,除了曾祖跟家里头的兄弟之外,就只有他了。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他。”
这个“他”,林梦雅跟宫三的猜测,怕是一样的。
除了他的那个孪生兄弟之外,哪里还能有第二个?
“我就说,怪不得大家都认不出来那个假冒的人。若是他的话,可不就是跟我一模一样的么?”
宫三自嘲的说道,林梦雅一直紧紧的注视着三哥哥,生怕他一气之下,心疾更严重些。
看到妹妹关切的眼神后,宫三仿佛被生生撕裂的心痛,也缓解了不少。
他握住了妹妹给他按揉的小手,稍稍用力的捏了一下。
“我没事,值得我重视的家人只有们。纵然他跟我是同胞所出,可他却不再是我的兄弟了。”
三哥哥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并没有太多的失望,也没有急于隐藏起来的悲伤。
而且他的状况,也真的没有任何恶化,倒是让她,稍稍放下了一颗心。
“嗯,墨言跟宁儿也是一样,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可见,血缘关系并不是最重要的。临走前,两个小家伙还问我,什么时候能来学院呢。我看啊,这几天可把他们给憋坏了。”
提里这两个心头宝,宫三心中忧思,也轻了不少。
他十分关心两个宝宝的教育问题,虽然萧奕?是个不错的夫子,可到底,家里头的环境,不如学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