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这天在午睡。
然后她就被系统上线的声音给吵醒了。
起床气还没暴涨起来就被小壹通报的喜讯给平息下去——很好,主线任务的进度条就只剩两点了,她再努一把力就能赢得一大笔本金加致富方法,等她有了钱,足够自立,还已经跟晏迟建交,翁翁不急着替她择婚她也完不发愁了,最多让翁翁答应她自己买宅子立户,婚事不再受父母亲长把控,不嫁人就不嫁人。
为此她还特意打听了以女子之名另立户籍的事。
这种事虽少,却也并非没有先例,只要祖父这大家长认同,出面往官衙操办妥当,立文书为凭就万事大吉。这样一来她今后的婚嫁肯定是艰难的,因为这样的特例无疑就是告之于众家中闺秀不宜嫁,且还难为高堂所容,是祖父慈爱才让她的生活有所保障。
可是等她有了钱,还有堂堂国师做靠山,不嫁人也不操心衣食活计,自由自在过小日子,隔三岔五跟阿皎、阿霓、阿辛聚上一聚并不会觉得寂寞,她还不用发愁没人继承她的财富,她不嫁人是没有子女,但眼看着就能抱上侄儿或者侄女了,加上四妹妹所生的外甥外甥女,二堂哥日后的孩子……她的晚辈可多了,她还得努力积攒财富才能晚辈们受益。
芳期觉得“终生有靠”,成日间就越发游手好闲。
这天她听腊月说王夫人又大发了一场脾气。
“大夫人一腔怒火没处发,就打算夺回中馈大权,朝早时把邬娘子叫去明宇轩,公然下令让邬娘子做假帐目陷害二夫人亏匿公中钱款,邬娘子没同意,当场拒绝了,大夫人下令让蒋妪掌掴邬娘子,怒斥邬娘子狼心狗肺不知知恩图报,邬娘子就写了辞书,但听说苗娘子压着没呈给二夫人。”
芳期还记得邬氏是王夫人心腹钱氏推荐,相当擅长账记,曾经助着王夫人力挫苗五婶,有一度几乎逼得苗五婶“丢盔弃甲”进退两难,她于是就不大理解苗五婶何故不趁这时机干脆许了邬氏的请辞,本着日后自己得“当家立户”的志向,芳期决定请教苗五婶如此束管仆婢是什么套路。
“邬娘子确然是账记的好手。”苗娘子很乐意点拨芳期:“且她行事极有准则,她受雇于相邸,当初是大夫人管家,她便遵大夫人令从,但也坚持不肯做陷谤之事,察账察出的漏洞亏空都是确实存在的,经她建议改进的账记方法,还的确能杜范纰漏。后来是二夫人执掌中馈,邬娘子当然不肯再听从大夫人嘱令。
我还察实邬娘子过去处世为人,确然如她所言是忠从于雇主,她从前替大夫人察账,大夫人给她的赏金她不肯收受,称是本份之事,所以不受份外之钱。
邬娘子才干,品行还好,这样的雇工换哪一家都是求之不得,所以我才挽留,三娘现在明白应该怎么管理仆妪人事了?”
芳期颔首:“赏罚分明,待下公允。”
苗娘子没说她之以挽留邬娘子,实则是族伯的交待,俨然族伯是为芳期留下这么个能人——日后三娘出阁,陪嫁丫鬟不愁,但秋凉馆一直还缺着个管事仆妇,三娘是必会高嫁的,她身边的管事就必须得忠心强干,邬娘子是个十分适合的人选。
但王夫人却把邬娘子给恨得咬牙切齿,且连钱氏这心腹也迁怒上了,只恨她如今痛失中馈大权,竟然连两个仆妇都收拾不了,于是夺回中馈大权再度成为王夫人的执念,当然,她更加不会放过芳期。
王夫人跟黄氏、涂氏再次在外碰头。
转眼,又是一年夏季。
这一年的夏季来得温和,五月了日头还未变毒辣,只风里渐渐透着些湿热的气息,冰盆还不用往屋里摆,一把团扇摇晃着,就能缓和湿闷。
芳期也没光想着偷懒,这天她去无情苑给晏迟改善餐桌,企图把进度条还差的两小点一鼓作气涨满,怎知晏迟却不在家,这天可是休沐日,天子居然还能把晏大国师给召进宫里去,连徐娘都拿不准晏迟晚饭时能不能赶回,不过她见芳期来都来了,干脆就留了芳期下来吃午饭。
芳期这时已经知道了常映是徐娘的干女儿。
“常映原名叫什么?要不还是改回去吧。”芳期这时可念常映的恩义了,觉得自己不能再把常映当作下人看待。
“叫司南。”常映自己回应了:“我过去的养父姓司,说是在城外南郊拣到的我,就给取名为南,但养父待我不好,我并不喜欢司南这名,我愿意叫做常映。”
“今后你干脆跟我姓好了。”徐娘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