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夜晚的燥热，扑面而来。</p>
路灯下，少年的身影，颀长劲瘦。</p>
宋昭：“还没走？”</p>
陈肆掀了掀眼皮：“打车。”</p>
宋昭看向马路，亮着“空车”牌的出租车，慢悠悠驶过。</p>
“哦，这车还挺不好打。”</p>
酒吧一条街，半夜两三点，依旧嘈杂热闹，路上车流如织，出租车在路边游荡载客。</p>
陈肆靠着路灯，眼睁睁看女人走近，却头晕目眩，迈不动脚。</p>
“我叫的网约车。”他咬牙，心道今晚就不该喝这破酒。</p>
近了，宋昭发现，他眼神没那么清明。</p>
她莞尔一笑：“知道了，车还没来吧？跟姐姐一起回？”</p>
“昭昭！”</p>
顾程钰从酒吧走出来，视线略过陈肆，缠着她的身影。</p>
“要不我送你们？”</p>
一开始，或只是见色起意，但宋昭调教陆炡那会儿，可真是把在场男人的心，都勾去了大半。</p>
顾程钰只恨，被灌酒的不是自己。</p>
宋昭回头，往他身后一眺，要笑不笑：“不太好吧？”</p>
顾程钰蓦地回头。</p>
……身后什么都没有。</p>
一辆灰紫色的帕拉梅拉，安静地停靠路边，司机下车，拉开后座车门。</p>
“我的车到了。”宋昭眼里都是促狭的笑意。</p>
顾程钰回觉，她在逗他，心跳更快。</p>
喝了酒的陈肆，倒没那么阴沉了，端着一脸“满世界舔狗，我独自高贵”的蔑视，冷眼旁观着这一切。</p>
没脑子的男人，被人当狗耍，还只知道摇尾巴。</p>
“再见。”宋昭向后一挥手，拽着他上车。</p>
刚上车，宋昭就打开扶手箱，取出湿巾，像上次那样，细致擦手。</p>
陈肆讥嘲地一扯唇角。</p>
她的手很漂亮，细长如葱，削白似玉，指尖缀着气血很好的粉润。</p>
陈肆混沌的注意力，不受控制地黏在上面，他逐渐拧紧眉心，这女人的手指怎么越长越多。</p>
难怪打人疼呢。</p>
将用过的湿巾扔到一边，宋昭开口问：“我给你的卡，为什么不用？”</p>
旁边的人没出声，她正要抬头，忽然，脑袋一重。</p>
是陈肆靠了过来。</p>
宋昭诧异，睡着了？</p>
她拍拍陈肆的脸，被他不耐烦打开手。</p>
几秒后，宋昭一嗤：“这点量，还跟着人学喝酒。”</p>
又拽又狠的，居然是个一杯倒。</p>
司机技术很好，帕拉梅拉平稳地驶在柏油马路，窗外路灯飞逝而过。</p>
车内，宋昭调了好几次空调。</p>
大夏天的，少年人热血沸腾的呼吸，太扰人。</p>
她实在受不了，用两根手指推开陈肆的脑袋，拿抱枕垫门上，让他靠过去。</p>
世界终于清净。</p>
宋昭给沈绵绵发了个消息，让她注意安全。</p>
沈绵绵跟方肃走了，她明天回香市，得抓紧一切时间约会。</p>
刚放下手机，旁边的人又了靠过来，这次更过分，整个将她缠住，仿佛料到她会拒绝，精准抓住她的手。</p>
“……”</p>
要不是两人的关系水深火热，宋昭都要以为，他在故意装醉。</p>
陈肆浑身紧绷发抖，似乎在做梦。</p>
他抓着宋昭的手，越收越紧，口中隐忍咬牙，“住、住手！”</p>
宋昭：……？</p>
梦见挨她打了这是？</p>
宋昭难得反省，之前揍他，会不会下手太狠了？</p>
可是，妈妈不就是这样吗？她不也没事。</p>
她并不知道，陈肆的梦里——</p>
回到今晚的酒吧，他变成了，被她拽在身下灌酒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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