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将同一个人,先后比作明月和污泥。</p>
看着崔焕那虚伪的面孔,子书岁的心里充满了愤怒。</p>
她痛恨他的无情,痛恨他的虚伪,痛恨他对阿姐的残忍。</p>
子书岁仰了仰头,抬袖将眼泪擦干,无论如何,阿姐都回不来了,她无法改变阿姐的生死,但她能决定这个男人的生死。</p>
下一瞬,子书岁从腰间抽出匕首,匕首在昏暗的书房内闪过寒光,如流星划破黑暗般,利落干脆地插进男人的大腿。</p>
“啊!”</p>
霎时间,男人毫无形象地惨叫声充斥整个庭院。</p>
但并未持续多久,子书岁抬手,将他下巴朝上一锤。</p>
下颚与上颚地猛然碰撞,叫他失了声,不知是咬到了舌头还是磕到了牙齿,崔焕的嘴角两侧都流出了鲜血来。</p>
剧烈的疼痛,让男人迅速清醒,迷溯香在此刻失了效。</p>
崔焕看清眼前少女,顿时大骇,“你,你究竟是谁?!”</p>
他自然看清了这是白日里见过的武宁侯府表小姐,可她为何在这里?!</p>
刚才发生了什么?崔焕记不起,只觉得头很疼。</p>
子书岁在他疼得准备喊人的时候,幽幽一笑,“堂堂崔府,防守竟这般弱,看来这些年,越混越差了啊,你也别白费力气,前院的人都被我的人弄走了。”</p>
“你!你究竟是谁?!嘶!”崔焕惊愕地看向她,却又忍不住疼出声。</p>
“我是住在武宁侯府的戚表妹啊,你忘了?”子书岁佯装纯良地低头,忽而又一脸高深地看向他,“哦,我还有个身份,不如你猜猜?”</p>
语毕,便见崔焕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子书岁嗤笑一声,突然一改纯良之态,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意。</p>
她走到崔焕身后,手臂一伸,将崔焕的脖颈搂住,紧紧地桎梏着他,拖着他朝房内的柱子走去。</p>
崔焕本坐在椅子上,而今被她用蛮力拖拽向后走,高高的个子此时向后仰着,双脚虽触地,却没有任何自主能力,只能跟着少女的步子。</p>
因一时呼吸不上来,他的脸色都快涨红成猪肝色,此生都没有比此刻更屈辱、狼狈的时候了。</p>
子书岁将崔焕拖到柱子边,一把将他推在地上,然后用绳子捆住他的脚,又用绳子把他的腰和柱子绑在一起。</p>
从头到尾,崔焕没有一点还手之力。</p>
他也不明白,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有这么大力气。</p>
子书岁之所以没绑着他的手,是因为他的手还有用。</p>
食盒中的长寿面早就又凉又坨,但这些细节也无所谓了,子书岁将乘着面的碗重重地放在崔焕面前的地上,用命令地口吻指示道:“吃吧。”</p>
崔焕一脸忿色,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人和面,义正言辞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武宁侯府怎么有你这样的亲戚?”</p>
子书岁被他蠢到了,讽刺地笑了一声,“我有时真的在想,阿姐为什么会喜欢你,或许只是因为青梅竹马,而并非真的爱你吧。”</p>
闻言,崔焕皱了皱眉,“你……”</p>
这一刻,他突然联想到萧必安说的话,他怔了怔,不可置信地看着子书岁,“你是……沈永安?!”</p>
从前的记忆纷纷涌入脑海中,昔日玉雪可爱的小女孩与如今满脸戾气的少女在他脑海中重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