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戚岁的记忆里,是对燕京城没什么印象的,她新奇地打开车窗看着外面的光景,“太子殿下好气派啊。”</p>
沈令宜见了,态度亲和又不容拒绝地将窗合上,“戚岁,如今你还不能在人前露面。”</p>
“为何?”戚岁疑惑,明明自己才是真的,为何要藏起来?</p>
“因为——”沈令宜顿了顿,亲昵地为戚岁擦拭脸上的污渍,“冒充你的那位,手段卑劣,若叫她知道了你的存在,恐怕会害了你。”</p>
戚岁既困惑又悲愤,“她顶替了我,为何我要躲躲藏藏?直接告诉表舅,我不信表舅不帮我!”</p>
“你有所不知,那位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武宁侯府的世子——也就是你的表哥,对她言听计从,你若贸然前去,只怕是……”</p>
沈令宜的欲言又止,让戚岁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她还能颠倒黑白不成?”</p>
戚岁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受到这样的对待,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冤屈。</p>
沈令宜装出一副理解同情之态,安抚性地轻轻拍着戚岁的后背,“你放心,这世上自有公道在,你既遇上了我,我便不会坐视不理,你先跟我走,待时机成熟——”</p>
“何时算成熟?”戚岁眼眶红了,迫不及待地打断沈令宜。</p>
沈令宜嘴角缓缓勾起,眼中闪过一丝幽暗。</p>
所谓时机,自然不是现在。</p>
不管那假戚岁如今多轻松得意,沈令宜都不准备出手,只待那假戚岁自以为爬到顶峰时,即将得到所有时,她再将这张王牌打出去——</p>
届时,那假货便可尝到从云端跌落的滋味。</p>
痛失一切。</p>
这才能叫沈令宜以解心头之恨。</p>
而如今,眼前着衣着褴褛的少女,便是沈令宜拿捏在手中的王牌,好在此人看起来也不太聪明,糊弄一段时日,恐怕还得对她感恩戴德。</p>
*</p>
武宁侯府。</p>
太子豪华的车队缓缓停下,禁卫军们纷纷开始卸起车上的箱子。</p>
武宁侯听闻,忙携着管家出府相迎,“微臣参见太子殿下。”</p>
子书扶暨下了马车,隔空虚扶,“舅舅不必见外。”</p>
“这些是?”武宁侯眼看着宫人和禁军将几箱沉甸甸的物品搬进府中,心中疑惑至极,也没听说宫里有什么赏赐啊。</p>
“大年初一,孤来给舅舅拜早年,自然不能空手来。”</p>
子书扶暨声音柔和,带着一种不可亵渎的威严,但同时又充满了亲切。</p>
武宁侯听闻,自是格外荣幸与欣慰,他知太子一向亲和,只是送这般厚礼,还是头一回。</p>
武宁侯邀着子书扶暨进了前院,禁卫和宫人们小心翼翼地将物品搬入府中,府中下人们又细细盘点登记后再搬入库房。</p>
“皇后娘娘近来可好?”武宁侯落座便开始寒暄。</p>
“劳舅舅挂念,母后甚好。”子书扶暨温声回答,目光却不露痕迹地朝院外望去,仿佛在等什么人一般。</p>
像武宁侯这把年纪的人,眼光毒辣又怎会看不出,“殿下可是有何话要说?”</p>
子书扶暨一笑,“舅舅,那箱中有十匹西域进贡的绸缎,正好给府上女眷一人裁两套春季新衣。”</p>
“是,殿下费心了。”武宁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心想着殿下什么时候管得这么细了。</p>
子书扶暨打断他的猜想,“表兄可在?”</p>
“他啊,许是在书房,”武宁侯询问,“殿下找必安有事?”</p>
“左右无事,去看看。”</p>
子书扶暨顾自起身,回绝了武宁侯的相送,独自前去。</p>
书房内。</p>
算是正式承认关系的两人正共处一室。</p>
子书岁穿着一身粉色丝绒曲裾,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腰部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细腰曲线,下摆微敞,轻盈温柔的每一步,都像极了窈窕淑女。</p>
此时,她正趴在案几前,百无聊赖地翻阅几本书。</p>
没错,她现在已经可以正大光明地进来看书了,可见萧必安是个多双标的一人呐!</p>
子书岁坐在蒲团上,正是此前萧必安经常坐的位置,也是从前存放尚方宝剑的位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