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一边喝着酒，一边听他们热火朝天的讨论。</p>
陆朝阳对法空原本是有戒心的，现在反而没了原本的戒心。</p>
先前是不知道他们有所何求，只觉得没那么简单的帮忙，现在知道所求为何，也就放下心。</p>
林飞扬发现陆朝阳对厨艺也很精通，大是兴奋。</p>
他周围的人中，能跟他交流厨艺的只有徐青萝。</p>
徐青萝的厨艺还稚嫩，只相当于徒弟而已。</p>
与平辈、水平差不多之人的讨论，他觉得更畅快，如饮美酒一般。</p>
陆朝阳发现林飞扬的厨艺如此厉害，而且见识广博，也极为赞叹，佩服不已。</p>
他觉得喜欢厨艺、精研厨艺之人都不是坏人，都是对生活有着热爱，享受美食之妙。</p>
他平时讨论厨艺也只跟几个师兄弟，几十年在一起，熟得已经没什么话说。</p>
林飞扬不同。</p>
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p>
法空一壶酒喝完，两人还说个不停。</p>
两人从这道菜到另一道菜再到下一道菜，一道菜一道菜的讨论，看这架式，没有完结的意思。</p>
法空也没打扰，只是招手让小二再上一壶酒，继续慢慢品尝，这里的酒还是不错的。</p>
他们精擅毒术，酿酒对他们而言反而是小道，掌握精髓轻而易举。</p>
入口清冽，入口之后却醇厚绵绵，堪为上品。</p>
第二壶酒喝完，法空看他们还没有聊够的意思，反而越说越兴奋。</p>
于是摇头笑笑，对陆朝阳道：“我就先告辞一步，你们继续说吧。”</p>
他合什一礼，一闪消失无踪。</p>
陆朝阳怔了怔。</p>
林飞扬不在意的看一眼，继续说道：“我们继续说这道粉蒸鹿肉糕……”</p>
“好厉害的轻功。”陆朝阳道：“果然不愧是神僧。”</p>
林飞扬摆摆手：“这不是轻功，是神足通，瞬息千里，住持这会儿可能回去，也可能去了大雪山，也可能在天京，也可能在云京。”</p>
“神足通？”陆朝阳半信半疑。</p>
林飞扬道：“继续说这道菜……”</p>
“慢着慢着，菜不急着说，反正我们往后的日子多的很，不急在一时，真是神通？”</p>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林飞扬失笑：“你们不是见识过住持的天眼通了吗？”</p>
“……难道法空神僧还有别的神通？”</p>
林飞扬摇头道：“你不会以为住持只有一种神通吧？”</p>
“都有什么神通？”</p>
林飞扬看了看他。</p>
陆朝阳笑道：“林兄弟，你还担心我害神僧不成？”</p>
林飞扬笑呵呵的摇头：“你不会以为，真是张易山他们能灭得掉外谷吧？”</p>
“我们已然知晓，背后必有法空神僧的帮助。”</p>
“外谷想方设法的隐藏，秘而不宣，别说我们大乾，大永都几乎没人知道。”</p>
“正是。”陆朝阳缓缓点头。</p>
别说大乾不知道，便是他们内谷也不知道外谷如今的位置，隐秘之极。</p>
所谓心虚便是如此了。</p>
外谷行事太过极端，有伤天和，肯定担心有人摸上门去报复，结果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p>
“他逃得掉世人的眼睛，却逃不出住持的天眼。”林飞扬傲然一笑：“天眼一照，无所遁形。”</p>
“天眼通……”陆朝阳脸色阴沉。</p>
林飞扬道：“外谷逃不出住持的目光，你们内谷就能逃得出去？”</p>
陆朝阳扭头看一眼四周。</p>
林飞扬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p>
林飞扬笑道：“放心吧，住持没那么闲，施展神通是需要代价的，天眼通是要消耗寿元，所以不会轻用。”</p>
“那还好。”陆朝阳松一口气。</p>
林飞扬道：“外谷倒行逆施，数次来神京下毒，要散播瘟疫，简直是丧心病狂，天理不容，彻底把住持激怒，……住持这才下狠心用了天眼通，助朝廷灭了他们。”</p>
陆朝阳摇摇头。</p>
林飞扬道：“你们要住持施展神通帮忙，当然也要付出代价，是不是？”</p>
陆朝阳缓缓点头，随即笑道：“我们不必神僧帮忙的。”</p>
“真的不用？”林飞扬撇撇嘴：“你们那个云京的同门，不用住持帮忙？”</p>
“……”陆朝阳顿时一滞。</p>
林飞扬道：“住持这般有神通的，别人想让住持帮忙，即使付出偌大的代价，住持还未必会帮忙，你们却拒之门外，真是……”</p>
他一脸不理解神色。</p>
陆朝阳笑笑。</p>
内谷实不想掺合进其他事情里，只想安安份份，守着传承，冷眼观世间变幻，沧海桑田。</p>
一旦把消息传给法空，很可能会惹火烧身，风险太大，所以一听便拒绝。</p>
此时听林飞扬的这一番话，他却有些动摇。</p>
“天眼通，宿命通，神足道，反正这三通是肯定有的，”林飞扬道：“其他的没见住持用，想必暂时还没全通。”</p>
他知道其实法空五通俱通，还有他心通与天耳通，只是他心通容易犯忌讳，所以不说为好。</p>
就像宁真真那般，宁真真是美貌无双，能看到她便觉得身心愉悦，天地美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