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笑看着她。</p>
徐青萝落到他身边，抱住他胳膊晃了晃，娇嗔道：“还以为师父你不跟我们见面呢。”</p>
法空笑着摇头。</p>
楚灵哼道：“为何非要等我们要出去了再出声？”</p>
法空道：“你们做得不错。”</p>
这话顿时让两女眉开眼笑，原本普通平庸的相貌，笑容之下宛如鲜花绽放。</p>
楚灵白他一眼。</p>
徐青萝嘻嘻笑道：“师父想灭了玄阳宗吗？”</p>
法空道：“看似正道，其实是邪宗，这样的宗门存于世间，委实是不该。”</p>
“正是正是。”楚灵用力点头。</p>
看到朱灿的可怜模样，她对玄阳宗深恶痛绝。</p>
不知有多少朱灿这样的遇害者，玄阳宗被灭了一点儿不冤，早就该灭了。</p>
“难免也有一些好的吧？”徐青萝道：“出污泥而不染。”</p>
法空叹一口气。</p>
徐青萝明眸闪动：“竟然一个也没有？”</p>
法空摇头。</p>
徐青萝蹙起黛眉。</p>
她没想到玄阳宗上下一个好的也没有，这是何等的可怕。</p>
即使在那些邪宗之内，也会偶尔出现一两个良心未泯之辈，而玄阳宗上下却一个也没有。</p>
楚灵道：“知道他们这么坏，都坏到根子里了，还不如我们自己动手呢，何必绕这么多弯子。”</p>
法空笑笑。</p>
徐青萝道：“楚姐姐，我们自己动手，会种下太多的因果，不值得如此的。”</p>
灭了玄阳宗，大云武林上下不但不会感激，反而会愤恨，且不说给紫气宗惹来麻烦，便是以自己原本面目灭他们，也会给师父惹麻烦。</p>
尤其是师父的身份敏感。</p>
大云武林上下不但不会觉得痛快淋漓，反而会兔死狐悲，对师父警惕而仇视。</p>
师父出现在大云是为了扬名天下而宏扬佛法的，而不是扬这种赫赫威名。</p>
“无常剑宗会灭了他们吗？”楚灵道：“我看也难，毕竟他们是投靠无常剑宗的。”</p>
徐青萝道：“在无常剑宗眼里，他们就是一条狗，狗咬了主人，不杀了他，其他狗会怎么看？”</p>
楚灵道：“可毕竟是忠心耿耿的投靠了的，犯错了还这么严苛，岂不是让所有人寒心？……更何况这一次杀的可不是无常剑宗的弟子，只是无常剑宗弟子的亲戚而已，……更别说还复活了呢。”</p>
徐青萝摇头：“这不是亲戚，是兄弟，相比于他们自己的安危，无常剑宗弟子更注重自己家人的安危，容许他们冒犯自己，却绝不能容许冒犯自己的家人。”</p>
“这样……”楚灵蹙眉沉吟：“那最好能灭掉玄阳宗。”</p>
法空没有参与两人的辩论。</p>
徐青萝道：“师父，大云还有这样的宗门吧？”</p>
“暂时没发现。”法空道：“这一次也是因缘际会碰上了，自然就顺手除掉的。”</p>
“师父英明。”徐青萝笑道。</p>
细想一下师父的布局，宛如棋局一般，处处引导，站在远处便能操纵一个宗门的生灭。</p>
这才是真正让人羡慕。</p>
相比来说，凭自己的武功来杀人反而显得更低端。</p>
不到关键时候，不该动用自己的武力来杀人，亲自上阵搏杀就太过无能了。</p>
她心思浮动。</p>
楚灵道：“那朱灿有什么古怪吗？”</p>
她很好奇法空到底为何留下朱灿，是因为朱灿的资质过人呢，还是因为朱灿的秘术？</p>
朱灿看起来资质很寻常。</p>
即使服用天心丹改善体质，恐怕也不是上乘资质，很难进入无常剑宗这种大宗。</p>
凭他的资质，进玄阳宗这种宗门就是极致了。</p>
是他有独特的资质，如徐青萝一般的独特资质？</p>
从外表看，徐青萝的资质就很寻常，只是因为拜师法空才能练到这般程度。</p>
所以看人仅看资质是不准的。</p>
徐青萝道：“是因为他的秘术吧？”</p>
法空缓缓点头。</p>
徐青萝蹙眉：“师父，他的秘术是虚空之上的力量？”</p>
法空叹一口气，摇摇头。</p>
徐青萝惊奇的道：“不是？”</p>
楚灵也瞪大明眸。</p>
法空道：“是一种特殊的力量，不是来自虚空之上，而是来自地下。”</p>
他指了指脚下。</p>
徐青萝与楚灵明眸眨了眨，若有所思，又很迷惑。</p>
“师父，我们的元气不是来自地下吗？”徐青萝道：“地下难道还有别的力量？”</p>
到了她这般程度还不够，需要有法空这般明师指点，再加上她的虚空胎息经，才能感受到元气的来源。</p>
所有人几乎都认为元气是来自于天空，其实是来自地下，是大地蕴育的力量。</p>
法空道：“是一种与元气不同，却更加霸道厉害的力量。”</p>
“那朱灿死得很冤，是吧？”楚灵道。</p>
法空点头。</p>
朱灿其实是犹豫了一下，毕竟他只得了秘术却没有动手的经验。</p>
如果抢先发动，死的就是那两人了。</p>
所以朱灿积攒了一肚子的憋屈与愤怒，却没有表现出来，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人畜无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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