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摇头苦笑道：“我一直说神通不可恃，天眼通并不可靠，你们其实都不相信。”</p>
“它变得真这么快？”李莺笑盈盈的问。</p>
灯光之下，她笑容宛如千万朵梨花一起绽放。</p>
法空道：“今天是这样，明天便是那样，未来是飘忽不定的，是一直在变化的。”</p>
“为何这般不稳呢？”李莺好奇的道：“真的是因为你的缘故？”</p>
法空缓缓点头。</p>
这一点便是根本。</p>
如果自己冷眼旁观，坐在深山老林里，或者坐在大雪山中不履尘世，不插手任何事，天眼通所见那便是真正的未来。</p>
可自己身在局中，当自己施展天眼通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变化的开始。</p>
除非自己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看，不说与旁人听，或者旁人听到了也什么不做。</p>
那样的未来确实不会有什么变化，天眼通便是准的。</p>
李莺歪头想想，笑着点头：“说得通。”</p>
这其实并不难想。</p>
未来被看到之后，当然便会想着去改变，如果是一个小人物，可能改变不了大势。</p>
法空这般人物，一举手一投足都能影响外界，怎么可能改变不了大势？</p>
李莺问道：“那你做了什么，致使皇位从逸王变成英王？仅仅一天的时间而已。”</p>
法空缓缓摇头：“我今天一直呆在金刚寺外院，没做什么。”</p>
这便是让人不解之处。</p>
是因为自己要过来，跟李莺说这些话，所以导致从逸王变成了英王吗？</p>
那情形就麻烦得多，想要弄清楚变化之道就更繁剧了。</p>
玄空寺那边的事确实是昨天做过的，而看逸王是皇帝，则是昨天晚上看的。</p>
从昨晚到今晚，确实没做什么。</p>
那为何导致了未来的改变呢？</p>
自己即使什么也不做，也会改变未来？</p>
是因为知道了逸王是皇帝，从而导致了未来改变？</p>
或者说，有什么命运之外的事降临，强行改变了未来？</p>
他抬头看向虚空。</p>
李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该明月什么事吗？”</p>
法空道：“未来的变化，可能是来自虚空之上的力量干涉所致。”</p>
李莺凝视夜空。</p>
灯光映照着她熠熠明眸，仿佛将整个夜空纳入了她眼眸之中，星光与明月在其中流转。</p>
她凝视夜空，法空则欣赏着她的风姿与美丽，心神皆畅。</p>
美人在前，这便是生活的美好。</p>
李莺慢慢收回眼神，若有所思。</p>
法空道：“可有所感应？”</p>
“没有。”李莺道。</p>
法空露出笑容。</p>
李莺哼道：“是我修为不够深？”</p>
法空道：“想要感应到虚空之上的力量，需要借助他物，在虚空之上力量降下的时候最适宜。”</p>
李莺道：“我能应付得来吗？”</p>
“它们类似于域外天魔，意志强大。”</p>
“域外天魔，对付它们你们和尚最拿手。”</p>
“佛咒确实能克制。”法空颔首：“但也是防不胜防，未来如果真有变化，可能它们便是其一。”</p>
他觉得今晚的收获巨大，挖掘出了一个巨大的变量，对于虚空之上的力量更加警惕。</p>
看来要找到根本的办法压制它们甚至隔绝才好。</p>
李莺蹙起黛眉。</p>
通过法空的话，她便明白，自己对付这虚空之上的力量很吃力。</p>
“再给我一串佛珠吧。”李莺笑盈盈的道。</p>
法空微笑不语。</p>
李莺哼一声：“你想要什么？”</p>
法空道：“你有什么？”</p>
李莺想了想，一闪消失，倏的再出现，玉掌上托着一枚晶莹温润的圆珠。</p>
龙眼大小，宛如黄玉，在灯光下仿佛有一道紫光在其中流转不休。</p>
“舍利？”</p>
“刚得来的一颗舍利，正准备送给你呐。”</p>
“嘿。”法空笑了。</p>
李莺白他一眼：“真准备送给你，我留着也没用。”</p>
法空笑着摇头，将一串佛珠递给她。</p>
她一手接过佛珠，一手递给法空舍利。</p>
两人各自满意。</p>
她是想研究克制虚空之上的力量，法空看到舍利便想看看到底是哪一位高僧的。</p>
尽管他现在的修为高深，智慧开阔，可能历代高僧都远不如，还是想增加一些看世界与问题的角度。</p>
有的对他没什么用处，有的则颇有启发，这些启发慢慢积累，最终会导致质变。</p>
李莺道：“还有未来的局面，到底如何才能破解？”</p>
法空摸索着舍利，陷入沉思。</p>
这确实是一个大麻烦。</p>
看上去是六道非要与三大宗开战，其实这只是结果，并非原因。</p>
为何非要与三大宗开战？</p>
因为三大宗咄咄逼人，对他们压制削弱越来越狠，好像非要灭了他们一般？</p>
而三大宗为何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