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李姝菀还听二人的劝，如今说一不二，很少有人能劝动她。</p>
桃青知她现在的脾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出门回话去了。</p>
李姝菀走后，李奉渊和祁伯璟聊过一阵，便也匆匆离了宴。</p>
他回到府中时，天上月色正圆。</p>
宋静顾着李姝菀，刚忙活完，手底下的人便来禀报说李奉渊已经回来了，眼下回栖云院去了。</p>
宋静五年没见李奉渊，闻言大喜，匆匆往栖云院赶，但他腿脚慢了一步，刚进院，就看见李奉渊推开东厢的门进去了。</p>
二人如今都已不是孩子，半夜还互窜房门实有些不妥。</p>
宋静一愣，疑心自己看花了眼。他看了看黑漆漆的西厢，回头问执灯跟在自己身边的仆从：“方才进小姐房门的可是侯爷？”</p>
仆从也不确定：“瞧着像是。”</p>
宋静正准备上前去，忽然又见那东厢门在他面前关上了。</p>
宋静又是一愣，那仆从问：“管事，还去吗？”</p>
宋静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想了想，领着仆从往西厢去：“算了，不急，去西厢等吧。”</p>
李奉渊进门时，李姝菀已经歇下了。柳素和桃青宿在外间，刚准备熄灯李奉渊就推门进来了。</p>
二人在宴上没见到李奉渊，此刻看着突然进门的李奉渊，像是已有些不认得如今的他，呆站在看了他片刻。</p>
李奉渊倒是很快认出了二人，他问道：“小姐呢？”</p>
他的声音和当年也不再一样，听着更沉了。</p>
柳素和桃青听他开口，这才回过神，福身行礼，回道：“侯爷，小姐已经睡了。”</p>
这话有赶人之意，叫他不要打扰李姝菀休息。可李奉渊像是没听出来，腰上挎着剑就进了内间。</p>
今夜月色大好，李姝菀未落床帐，睁眼便能看见透窗而入的月光。</p>
李奉渊一进门，也能看见床上躺着的李姝菀。月光照在床畔，似笼了层淡淡的清雾。</p>
李奉渊抬步走过去，立在了她的床塌边。</p>
或许是在睡梦中听见了脚步声，李姝菀缓缓睁开了眼。</p>
床前月光被李奉渊高大的身躯挡了大半，皎皎月光在他的背后烙下一圈月白的淡光，却没能掩去他身上半分杀伐之气。</p>
李姝菀似乎并不意外李奉渊会半夜前来，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像知道自己一睁眼他就会出现在这里。</p>
四下安静，李奉渊站在她床边，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她面上的睡态散去，确定她已完全清醒过来。</p>
他认真注视着她漂亮的眼睛，里面没有欣喜，也没有思念，明明她已经清醒，可她看他的眼神却仍和在宴会上时一样。</p>
李奉渊握着剑柄，缓缓皱起了眉头。</p>
那人。他又想起她在宴上是如何称谓他。</p>
良久，李奉渊终于开口，他沉着声音，低声问李姝菀在宴会上说过的那句话：“太子是哥哥，那我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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