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渊听见这话,神色一冷,倏然睁开了眼。</p>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她腰上佩戴着的香囊,长臂一伸,单手解下香囊,扬手便扔了。</p>
小小一只香囊砸上车门,又落下摔在地毯上,发出轻而闷的两声响。</p>
绳结松散,烘燥过的花茶叶倾洒而出,散落车中,一时茶香愈浓。</p>
李姝菀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断定李奉渊已然醉得失去了清醒。不然以他的品行,必然做不出如此失礼粗鲁的举措。</p>
她神色淡淡地看着他,明知故问:“为何丢我的香囊?”</p>
李奉渊胸中妒意横生,没有回答,反而沉声问道:“姓沈的是什么好人吗?”</p>
李姝菀如没听见他饱含妒火的质问,自顾自地接着惋惜道:“这花茶是他亲自采摘烘制,难得送我,让将军糟蹋了。”</p>
李奉渊拧眉死死盯着她,同样自问自话:“我是什么恶人吗?为何同他笑谈,却不肯与我露笑。”</p>
他执意要从李姝菀口中讨一个说法,可李姝菀却并不回他任何质问,反倒话里话外都在维护沈回,任由他的妒火越烧越旺。</p>
她微微偏头回望他,那眼神仿佛他在无理取闹,她语气平静:“你无故发些莫须有的脾气,坏了阿沈送我的好东西,改日我见了他,要如何同他说、啊——”</p>
她话没说话,李奉渊已再听不下去,手掌突然扣上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低头一口用力咬在了她颈侧。</p>
坚硬的牙齿深入柔嫩的皮肉,剧烈的痛楚传来,李姝菀身子一抖,唇中溢出半声痛吟,又被她强行吞回了喉咙。</p>
炽热的唇贴在她跳动的颈脉上,一下又一下,顺着骨骼传到李奉渊的耳中。</p>
新鲜的血气涌入口舌,驱散了呼吸之间叫人生恨的茶香,可李奉渊尤嫌不够,唇齿用力,再度加深了力道。</p>
疼,实在太疼。</p>
李姝菀身子娇贵,已好久没再受过这等皮肉之苦。</p>
她蹙着眉,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被他咬断。</p>
她伸手推他,声音有些抖:“松开。”</p>
扣在她腰上的手掌抬起来,转而握住她脆弱的脖颈,李奉渊松开牙齿,闭着眼,将额头抵靠在她发上。</p>
她被掌着细颈,避不得,只能任他靠着。</p>
李奉渊闭着眼,眉心深锁:“为什么?”</p>
为什么待别人比待他更近,明明他们才是天底下最切近的人。</p>
一丝鲜血从李姝菀脖颈处破皮的齿印流出,顺着被咬红一片的皮肤流入衣襟下。</p>
李奉渊用染血的唇蹭过那血迹,满是不甘:“凭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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