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何谓听了称呼是如何震惊,上首的静安长公主笑意更深了,只是那笑意始终不达眼底,她心如明镜却还要装作不知,“那这会儿,又怎么想到来了?”</p>
“听闻姑姑府内的门客——”岁宁看向面色苍白的何谓,“就是这位公子,将我弟弟绑走了,我想姑姑定然也是不知此事,否则也不能让府中人这般肆无忌惮,几个护卫连同这位公子一起,竟上街强抢民男……”</p>
“哦?有这等事?”静安长公主锐利的目光射向何谓。</p>
何谓吓得大身板颤颤发抖,抖着腿上前,跪在静安长公主面前,“昨日我与公主说我被人欺负了,公主才将护卫派给了我,公主忘了吗?我……我不是擅自调的人手……”</p>
他还要说什么,就被绿玉上前堵住了嘴。</p>
静安长公主面色一冷,挥了挥衣袖,仿佛嫌弃他脏一般,“我何时有这样说?你竟往我身上泼脏水!反了你了!”</p>
随后她看向君岁宁,毫不在意地道:“他做错了事,便交由你来处罚,要杀要剐都随便。”</p>
也或许是本能求生反应,让何谓爆发出了无限潜力,竟挣脱了嘴里的臭布,此刻再说调派人手之事也是没用,只盼着静安长公主能顾念几分旧情,“殿下,救救我吧……今后我一心好好服侍您……求你怜惜怜惜我……”</p>
君岁宁冷眼看着跪在上方的男人,好笑道:“姑姑将你的生死权交给了我,你求我姑姑有何用?”</p>
果然,何谓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跪着挪过来,一边摩擦着地板一边道:“我知道错了,还请晋阳公主大人大量,放了小人一命。”</p>
就在何谓爬上前,双手要扒上她裙摆时,眼前闪过一抹黑色,与此同时,胸膛处一阵剧痛,黑靴踹在了他胸膛之上,刹那间,何谓犹如破烂垃圾,被踢出去近一丈远。</p>
“什么脏手也敢碰公主。”越庭欲面色如墨,沉沉出声。</p>
何谓匍匐在地,忍痛抬头,就见方才沉默寡言的男子,顿时如同变了个人一般,犹如人间罗刹,阴沉可怕得让人胆寒。</p>
……</p>
他不敢说话,瑟缩着垂下头。</p>
上首的静安长公主早就注意到了越庭欲,因三年未回京,她也没与这两年的朝中权贵接触,更不知九千岁长何模样,也只是听过名讳罢了,正好奇着对方身份时,站于厅内一侧的绿玉似有所感,上前在静安长公主身旁弯腰耳语。</p>
“原来是越大人,晋阳与越大人站在一处,倒叫我府内的公子美人一并失了颜色,”静安长公主仿佛看不见何谓的疾苦,笑着说道,先是将好话说一波,而后再说重点,“晋阳,你弟弟恐怕还在何谓的院里,迟些,你就将你弟弟和何谓一并带走,此事便了了,我已备了宴席,你们既然来了就一道用了晚膳再走。”</p>
天色不知不觉中黑了,几人都还未用膳。</p>
越庭欲偏头看了岁宁一眼,这一眼中,岁宁捕捉到了些其他的信息,她并未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也一时没有开腔。</p>
但她又好像明白,他有其他的意图,否则,又怎会眼看君尧被绑走,随后又一道来要人,这般费力。</p>
“长公主殿下,仅是如此,可无法了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