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真是好大的胆子！朕的面前，也敢信口雌黄！”</p>
贺赢觉得自己皇帝的威严受到侵犯，厉声下令严惩：“此人意图嫁祸朝中命官，用心险恶，执迷不悟，来人，拖下去，凌迟处死！”</p>
侍卫们闻声出动，拖着刘塘就走。</p>
刘塘仰天嚎着：“皇上，奴才说的都是真话。真的是桑大人让我杀了万彰的。皇上明察啊。皇上——”</p>
凄厉的嘶吼音绵延不绝。</p>
也让御书房外跪着的大臣们听得真切。</p>
“请皇上下令严惩凶手！诛杀妖女！”</p>
“皇上万不可执迷不悟啊！”</p>
“皇上，万彰是先帝至交，也曾在铲除裴党中立下功劳，如今冤死小人之手，实在可怜啊！您要为他做主啊！”</p>
“臣姜重玉携三千国子监学生，跪求皇上除奸臣！诛妖女！”</p>
……</p>
他们的声势愈加浩大。</p>
贺赢在里面听着，面色越发冷厉，眼中杀意翻滚。</p>
呵，这就是桑烟一直害怕的事吗？</p>
还真的是……有趣啊。</p>
清宁殿偏殿</p>
桑烟也得知前朝动荡，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p>
她一直也很害怕这种事，但真的来了，心里反而平静的很。</p>
秋枝就不同了。</p>
她围着她来回走动，手脚发颤，声音发颤：“怎么、怎么办？小姐，皇上、皇上会向他们妥协，杀了我们，平息、平息众怒吗？”</p>
桑烟相信贺赢不会的。</p>
奇怪，这种相信竟也毫无缘由。</p>
“好了，你别转了。转的我头晕。”</p>
她制止了秋枝的行为。</p>
秋枝没再围着她转，而是想出去打探消息。</p>
但外面围着两层侍卫。</p>
她想出去，都出去不了。</p>
“我家主子饿了，想去御膳房要一碗莲子羹。”</p>
她故意寻了个由头。</p>
那侍卫里的头头说：“你先回去，我们会派人去的。”</p>
说着，便招呼一个侍卫过来，让他去御膳房传话去了。</p>
秋枝没能出去，想了一会，拿出钱财贿赂：“大哥，我向你打听个事，万大人被杀的事，查出来了吗？百官跪请之事，皇上准备怎么处理？”</p>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p>
侍卫头头铁面无情，一点不徇私。</p>
秋枝没办法了，也安分了，就坐在殿门口，等着命运的安排。</p>
直到桑弱水来了。</p>
侍卫们其实不准备放行的。</p>
但桑弱水一巴掌扇过去，那侍卫头头也闭嘴了。</p>
皇帝只说保护桑烟，不让她走出偏殿。</p>
至于有人走进偏殿？</p>
应该也算不得他们失职。</p>
桑弱水进了偏殿，带来了消息：“还在僵持。有人趁机泼脏水，说父亲杀了万彰，真是可笑！还好皇上英明，没有被人诓骗！”</p>
桑烟不知还有这事，瞬间感觉自己甚至桑家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了。</p>
“姐姐也不必忧心，皇上定然会护着你的。”</p>
“也不能全靠着皇上。”</p>
桑烟掐着太阳穴，回忆着跟万彰的几次相处——他那样聪明的人，甚至厌世的人，应该也想过身后事吧？那么，会留下遗书什么的吗？</p>
想着，她对桑弱水说：“你去钦天监一趟。万彰可能留下过一些东西。”</p>
桑弱水见她一脸严肃，没有多说，转头就去了。</p>
同一时间</p>
贺赢也想到了这件事。</p>
他最后一次见万彰时，现下仔细思考他的话，像是在交代遗言。</p>
那么，他算到自己的死亡了？</p>
“善哉，善哉，去也，去也。这也是我最后能为贺氏一族做的了。”</p>
这句话在他的脑子里响个不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