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吧。</p>
谁让她刺杀了他呢？</p>
可她也没办法啊。</p>
她是身不由己。</p>
至于为什么身不由已？</p>
她心里是明白的。</p>
可罢了罢了。</p>
也没必要说了。</p>
桑弱水感觉离清宁殿越来越近了。</p>
不知为何，越临近，越胆怯。</p>
她怎么能以这副鬼样子去见他呢？</p>
他本来就不喜欢她，见她这么丑陋狼狈，一定更加厌恶她。</p>
不，或许他还会觉得痛快。</p>
她如今这副下场，也算得到报应了呢。</p>
一路胡思乱想着，桑弱水被带进了清宁殿。</p>
殿里</p>
贺赢躺靠在床上，紧紧盯着殿外。</p>
当桑弱水被带进来——</p>
他立时就皱起了眉：太臭了。昔日那张如花的小脸，这会已经脏污的不能看。衣服亦然。一团团黑的发亮，还有腥臭的血味。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他还怎么问话？</p>
正想着，就见桑弱水被放到了地上。</p>
她根本站不了，双脚一落到地上，就软跪了下去。</p>
可跪着也没力气，身子一软，无骨头一般倒在了地上。</p>
贺赢看得皱眉低喝：“王立朔，你可知罪！”</p>
王立朔一进殿，就留意着皇帝的神色，见他皱眉，面色紧绷，便知道皇帝是心软了。</p>
虽说皇帝心软，是他跟桑家人所求，可到底要挨骂的。</p>
“皇上恕罪。”</p>
他赶紧跪下，解释内情：“桑妃娘娘行刺圣体之后，一进慎刑司，便要咬舌自尽，还好发现的及时，才留下一命。后来，皇后去了慎刑司，说是随她自生自灭，微臣便……不敢多事……”</p>
他说到皇后时，余光瞥见皇帝面色更加沉重，声音不自觉地放小了。</p>
哎，这皇后的坏话，说不得啊。</p>
贺赢也不想听他推诿责任，注意力放到了地上的“尸体”身上：“桑弱水，你若还活着，就给朕吭一声。”</p>
桑弱水没有吭声。</p>
她躺在地上，久久没有反应。</p>
王立朔瞧见了，心里直打鼓：不会死在皇帝面前了吧？</p>
他壮着胆子，伸手去摸了下她的鼻息，确定还有气儿，忙替她说：“皇上，桑妃娘娘伤了舌头，说不了话了。”</p>
说到这里，想想桑弱水的眼睛，一并咬牙说了：“前几日，桑妃娘娘伤口感染，起了高热，烧坏了眼睛，好像、好像也看不见了。”</p>
一国皇妃忽然之间又哑又瞎，也是一件大事。</p>
哪怕她不受宠，可毕竟是皇帝的女人，总要顾忌皇帝的面子。</p>
确实不该那般糟践人。</p>
贺赢听着王立朔的话，是很震惊的。</p>
这才几天，桑弱水竟然变得比他还惨。</p>
虽然是罪有应得，可到底是皇后的亲妹妹，是他名义上的女人！</p>
“人放在你们慎刑司，你们就这么看管的？”</p>
他可以痛痛快快杀了桑弱水，却不想这般折辱她。</p>
士可杀，不可辱。</p>
更遑论一国皇妃！</p>
王立朔见皇帝动了恻隐之心，忙磕头认错：“皇上恕罪。微臣知罪。这就请御医来为桑妃娘娘诊治。”</p>
贺赢等不得御医过来，直接让她写下为何刺杀自己，并许诺：“桑弱水，你说出真正的原因，朕便饶你一命。”</p>
立刻有宫人拿了纸笔递到桑弱水手里。</p>
可桑弱水的身体太虚弱了，根本写不出字来。</p>
她试了好几次，笔迹虚虚软软，也没写出一个字。</p>
“废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