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祥跟活泼好动的祁长荣不同,生的文弱秀气,穿着暗红色的衣服,显得人白皙透光。</p>
也更显出一种单薄的脆弱感。</p>
他外面披着厚重的黑色大氅,似乎能把他压垮了。</p>
“阿荣来了。”</p>
他其实听到祁长荣的声音就觉得脑子疼,可没办法,这人还挺喜欢往他面前凑的。</p>
“六哥!嗯嗯,来了来了!六哥快进来!外面冷死了!”</p>
祁长荣热情笑着,还上前拉着他的手,往屋子里去。</p>
仿佛那屋子的主人是他。</p>
祁嘉祥微微皱眉,进屋子后,扫一眼屋里的情况,就见桌子上放着茶水点心,还有他吃剩的残渣,觉得他应该没发现自己的秘密,便淡定了很多,问他:“这么冷的天,你不在艳阁里待着,跑我这里来干什么?”</p>
祁长荣把他按到椅子上坐着,毫不犹豫地说:“我想你了啊。”</p>
祁嘉祥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却也没拆穿,而是说:“想我了?好啊。那今晚就留在我这里睡吧。我们兄弟俩好久没秉烛夜聊了。”</p>
祁长荣:“……”</p>
他对跟他秉烛夜聊没有兴趣——谁想跟他这个书呆子聊诗文啊?尤其他还喜欢抽考!</p>
他也不想跟他一起睡,硬邦邦的男人,哪有香软的女人抱着舒服?</p>
可这些话也不能说出来。</p>
就笑嘻嘻说:“哎,我睡觉打呼,不老实,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你这身体,怎么感觉又瘦了?我真怕晚上睡觉一脚把你踹死了。”</p>
祁嘉祥:“……”</p>
他最近忧心身体健康,一点不想听到“死”字,就说:“阿荣,慎言。以后那些不吉利的话不要说了。小心一语成谶。”</p>
祁长荣见此,顺着他的话说:“六哥这话……怎么感觉有些讳疾忌医啊!”</p>
说到这里,他挥手让那些伺候的人下去,然后拉了拉椅子,跟他坐得更近一些,继续说:“近日,我确实听到了一些不利于六哥的言论。”</p>
祁嘉祥心里一咯噔,面上还算淡定:“什么言论?”</p>
祁长荣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也不卖关子,直接说了:“就说你身体……嗯……那方面吧……”</p>
“慎言。”</p>
祁嘉祥并不想谈这个话题,但找了很正直的借口:“阿荣,非礼勿言,白日不得宣/淫。”</p>
搁以前,祁长荣肯定要说他假正经,但现在怀疑他是不行了,就觉得他在躲避。</p>
没准还是真有男疾。</p>
想到自己的男疾,他就准备自揭其短了:“六哥,我也不想说这个,但是啊,咱们不能避讳——”</p>
祁嘉祥并没留意他话里的“咱们”一词,强颜欢笑道:“阿荣,有些事可以谈,有些事不能谈,你要有分寸。”</p>
他说着,转开了话题:“就像你跟于家女的婚事,怎么能说断就断?我们这样的身份,你竟然放弃了于家这棵大树!”</p>
于家是新帝登基后的新起之秀,也是新帝位数不得的心腹,能跟他唯一的女儿成亲,多好的婚事,结果呢?</p>
他能闹了和离!</p>
真是暴殄天物!</p>
“你愚蠢啊!”</p>
祁嘉祥每每想起来,都替他懊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