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地看着他，道：“你来了多久？”</p>
“不久，刚来。”</p>
我觉得这事不简单，扯住他的衣襟：“说实话，你什么时候来的？”</p>
他注视着我：“你说你与我本两情相悦的时候。”</p>
我：“……”</p>
心跳走空得毫无意外，血气滚烫，一下从脖子根冲到了脸上。</p>
“你……”我有些结巴，“你都听到了？”</p>
“不曾听全。”他说，“前面的未听到，你说了什么？”</p>
“什么也不曾说。”我说，“是永明侯夫人咄咄逼人，我才这么说的。”</p>
“是么。”他不置可否。</p>
我瞪着他：“你既然听到了，为何不出来阻止？”</p>
“若阻止，你岂非不可畅所欲言了。”他说，“我要去何处听你的心里话？”</p>
我：“……”</p>
热气更甚。</p>
“那才不是心里话。”我强自镇定，“是她气势汹汹逼人太甚，我气不过，才那般说的。”</p>
说罢，我又继续瞪起眼：“你骗我。”</p>
“我骗了你什么？”</p>
“你说你当年不曾酩酊大醉，将琅琊王错认成杜先生。”我说，“当年你非要与我了断，也是杜先生以死相逼，对么？”</p>
他的目光定了定，道：“那时的事，你都已经知道了，这等细枝末节又何必纠缠。”</p>
“当然要纠缠。”我恼道，“我说过，所有的事，你都不可向我隐瞒。”</p>
他很是无奈。</p>
“你究竟还想知道什么？”</p>
我看着他。</p>
“你当年后悔么？”</p>
他也看着我，片刻，道：“后悔。”</p>
“再来一次，你还会那样么？”</p>
他的双眸深深。</p>
“不会。”他低低道，“无论你父亲愿不愿意，伯俊恨不恨我，我都会带着你远离京城，到齐国去。那样，先帝会彻底忌惮你家，不会让你父亲跟着去北戎，你家也仍可保全。”</p>
鼻子有些发酸。</p>
唇角抿了抿。</p>
纵然这一切不过是全然不必负责任的假设，想到那局面，我也忍不住高兴。可接踵而来的，却是无尽的空虚。</p>
往事不可追。</p>
我知道，无论我还是他，都只能想着如何向前走。</p>
一只手指伸过来，轻轻擦去我眼角泪水。</p>
而后，他张开双臂，将我拥在了怀抱里。</p>
“我也再问你一次。”只听他的声音在上方传来，“方才你对祝夫人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么？”</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