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男生，唱歌很吵。”闻庭雪如实道，“到最后都喝多了，踩着学校宿舍关门时间到的。被男寝的管理阿姨念叨了十几分钟之后，我还得把他们一个一个扛回去。那一天的运动量，比我一个月的都多。”</p>
温霓的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感，莫名的好笑，“去了多少人？”</p>
“七个。”闻庭雪的脸上忽地浮起了一抹痛苦的神色，“全是一米八几的壮汉，还有一个一米九。”</p>
温霓开玩笑地说：“你就应该把他们都丢在陈思梁的床上，让他们自己找地方睡。”</p>
“当时没忍心，但是现在觉得你说得很对。”闻庭雪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而后反问她，“你经常来吗？”</p>
“我大学的时候参加了话剧社，社长会在外面帮我们接一些演出的活，让我们可以减少一些舞台道具的开支，也能有点小收入。所以排练的时间很多，然后也经常出去演出。社里的成员们除了上课都在一起，私底下关系都特别好。”温霓回忆着大学的时光，笑着说，“有时候哪个成员过生日，或者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大家就会一起出去吃饭唱歌。差不多每周都有一次吧。”</p>
“那你的朋友应该挺多的。”</p>
温霓摇头，“毕业之后，很多人都留在学校那边，我回来了家里，距离太远了。朋友圈里经常看到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聚会，可是我就很难参与进去了，毕竟工作那么忙，也不可能回去。刚开始他们还会故意艾特我一下什么的，但是久了，关系还是会淡的。”</p>
“可能也是我性格的原因吧，比较被动，很难主动去维系一段关系。”她抬起手指了指张霖霖和萧萧，“你看，张霖霖就是特别活泼开朗的性子，要不是她这么热情，经常主动找我玩，还带着新朋友一起，可能我现在在电视台里，还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p>
闻庭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若有所思。</p>
“其实，你跟我应该还挺像的。”温霓收回了手指，用指节抵着下巴，随口道，“陈思梁对你是不是也是这样？”</p>
闻庭雪应了一声，“嗯。”</p>
突然，张霖霖的声音插入了两个人的对话之中，“霓霓，闻老师，你们快点过来点歌，不要光坐着！”</p>
温霓摆了摆手，“你们先唱，我吃太撑了，没气。”</p>
闻庭雪倒是没说话。</p>
张霖霖推了推陈思梁，催促道，“快去，把闻老师拉过来！”</p>
陈思梁回头看着闻庭雪，思考了一秒钟，说：“我好像还没听过师哥唱歌。”</p>
“你是说真的？”张霖霖立刻来了兴趣，“那你还不快拉他过来。”</p>
“万一很难听，会不会毁了师哥在温霓姐面前的形象？”陈思梁犹豫地开口，“万一鸭子飞了怎么办？”</p>
“说谁是鸭子呢？”张霖霖顿时严肃，用虎口捏住陈思梁的嘴，护短地说，“我们霓霓那是天鹅，你会不会说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p>
“……”陈思梁在张霖霖的怒视之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滑跪，“是是是，您说的对。汪。”</p>
“这还差不多。”张霖霖松开了手，向着沙发上的两个人抬了抬下巴，指挥道，“狗子，上！”</p>
“好嘞！”陈思梁撒欢地跑到闻庭雪边上。</p>
“？”闻庭雪睥他一眼。</p>
“师哥，唱什么？”陈思梁笑眯眯地说，“我给你点。”</p>
闻庭雪沉默。</p>
“唱一首吧，师哥！今晚多好的机会，这氛围适合起哄。”陈思梁凑近闻庭雪耳边，不停怂恿他，“师哥，来一首！来一首！”</p>
闻庭雪叹气，捂住了右边的耳朵，隔绝扰民的噪音。</p>
陈思梁又把他的手扒拉下来，继续对着他的耳朵叭叭。</p>
闻庭雪忍不住回过头，盯着他。</p>
陈思梁自动收了声，还以为他被闹生气了，脑子里正在迅速想着道歉的话。</p>
不料下一刻，闻庭雪轻启唇道：“《Catch A Flame》.”</p>
说完，他补充道：“你们先唱。”</p>
闻庭雪肯唱歌就了不起了，谁还敢要求他什么时候唱呢。</p>
“好的，师哥！”陈思梁爽快地应下，用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抵着额间，对他帅气地敬了个礼，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回了点歌台那边。</p>
等张霖霖和陈思梁都唱过一轮之后，萧萧的歌也排到了。</p>
陈思梁摸着肚子，感觉晚饭消耗得差不多了，于是问张霖霖要不要拆了蛋糕。</p>
张霖霖点头，顺便在点歌的机器上下单了两打啤酒和一些冷菜、零食。</p>
服务生送菜进来的时候，陈思梁正好问他要来打火机，点燃了温霓插好的蜡烛。</p>
萧萧关了包厢里的灯，切了歌，播放生日快乐歌当作背景，氛围立马就来了，众人纷纷拍着手高声跟着唱起来。</p>
张霖霖的眼中映着点点火光，在好朋友们的包围下闭上眼睛许了愿。</p>
包厢里，悄无声息，只有背景音乐在缓缓流动，摇晃的烛火染红了暗色的夜。</p>
“我许好了！”张霖霖睁开眼睛，开心地说。</p>
“生日快乐！”</p>
“生日快乐，张霖霖！”</p>
“生日快乐，霖霖姐！”</p>
众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了祝福，下一秒就把手上早已准备好的奶油抹在了她的脸上。</p>
不出一分钟，妆容完美的张霖霖变成了一只小花猫。</p>
“你们居然偷袭！”张霖霖呜呜两声，“果然除了闻老师，没一个好东西！”</p>
张霖霖叉着腰，切了一块蛋糕，朝下手最狠的陈思梁跑去，将他堵在了墙角，把蛋糕拍在了他的嘴上。</p>
“我就在你鼻尖抹了一点！”温霓在张霖霖的注视下，举起双手投降，情不自禁地往斜后方仰了过去。</p>
肩膀被碰了一下，闻庭雪下意识地伸展开手臂，撑在了温霓身后的沙发上，以防她冷不丁撞到。</p>
“念在你还算温柔的份上……”张霖霖用手指挖了一点奶油，逼逼紧逼。</p>
温霓几乎陷入闻庭雪的怀里，只是包厢里太黑了，两个姑娘打闹着，无人察觉。</p>
因此，这一瞬间砰砰直跳的心动，便由闻庭雪一人专属收藏了。</p>
闻庭雪侧过头，垂下眼眸，由着她们玩闹。</p>
昏暗的氛围灯下，他浓密的睫毛下落了一小片阴影，恰好掩住了他炽热却又温柔的眼神。</p>
张霖霖给温霓涂了一个奶油唇，完工之后还认真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大言不惭地夸赞道：“还挺好看的，我决定这就是今年巴黎时装周的流行妆容了。”</p>
“你确定？”温霓嘴角抽了一下，显然不信。</p>
可是，张霖霖无心理她，径自转身朝着下一个目标萧萧进攻了。</p>
温霓抿了抿嘴唇，把唇上的奶油一点一点吃掉，她拿起手机，想借着屏幕反光看一眼自己现在的模样，奈何室内的氛围灯太暗了，什么都看不见。</p>
于是，温霓转过头，指尖贴着奶油味的红唇，问闻庭雪：“闻老师，还有吗？”</p>
闻庭雪的目光如同静止的海面，凝视着她，慢慢伸出左手，温柔地托住她的下巴，用拇指擦了一下她的嘴唇，“好了。”</p>
温霓的嘴巴微微张着，探出一点舌尖想舔掉那点奶油，却不料闻庭雪仍旧没有收回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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