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闹哪样?”</p>
擅闯闺房这事还上瘾了?</p>
“过来坐我就告诉你。”他含蓄内敛的笑着,那副精明样不知道收敛。</p>
“这是女子的房间,能不能注意点?”云浅凉无奈又愤愤的强调。</p>
“我知道,要是我娶个男的,那就有问题了。”顾亦丞把茶水分一杯过去。</p>
云浅凉无言以对的扶额,这话说得没错,但不是这么一个事,门关了走窗,在家她还得跟防贼似的,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p>
“罢了,和你讲道理是我的错。”云浅凉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随后准备起身去换件外衫。</p>
在百善堂待久了,一身苦涩的药味,闻着都觉得嘴巴里苦苦的。</p>
“等会。”顾亦丞按住搁在桌面的左手,“坐下。”</p>
云浅凉就这么干站着,不肯听话。</p>
顾亦丞拿出药瓶来,在她面前晃了晃。</p>
“站着也能上药。”云浅凉不服输。</p>
“站着累。”顾亦丞单手把药瓶打开,用眼神示意她坐下,不然按住她的手不拿开,一个劲地摩挲着她的皮肤占便宜。</p>
云浅凉傲娇的脸一扭,一屁股坐下。</p>
顾亦丞闷笑一声,把锦帕解开。</p>
手背上的伤口已经不冒血了,但她皮肤白嫩四条抓痕在横呈在手背异常扎眼,有点触目惊心。</p>
他把药粉倒在伤口,她蹙了蹙眉,没有作声。</p>
“演戏而已,犯得着弄伤自己吗?”顾亦丞语气里隐约藏着责怪之意。</p>
她是不肯信任他,只靠自己才会用这种笨拙却有效的办法。</p>
温梦的事在她心里始终是跟拔不掉的刺,只是他暂时没法跟她解释纵容温梦的原因。</p>
“演戏一旦有了破绽就无法成事,一点小伤不算什么。”云浅凉半点未将手背难看的伤痕放在心上,没人说起她压根不打算去管。</p>
在她看来,自己不是个矫情脆弱的人,抓破了压根算不上受伤,上药包扎太矫情了。</p>
“你倒是英雄了。”顾亦丞涂抹药粉时刻意加重了些许力道,想让人记着点教训,然而云浅凉只用幼稚的眼神看着她,别说喊痛,甚至没皱下眉头,最后心里那点责怪只能化作嘴边一缕叹息,消散在清冷的空气里。</p>
比起大家实足的千金贵女,她更像是在战场看惯了生死,受惯了伤的战士。</p>
不畏疼痛,不惧生死。</p>
“几条抓伤就能当英雄,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云浅凉眼底闪过哀伤,视线落在手背那四条抓伤上,只是难看而已。</p>
顾亦丞不答,屋内顿时安静,她抿抿唇,收了收心思。</p>
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还在,只是已经是过去了。</p>
静下来气氛有些奇怪,云浅凉想到一个大不敬的问题,好奇道:“顾亦丞,你想当皇帝吗?”</p>
“你帮我?”顾亦丞头都不抬回答,看不出有兴致。</p>
“不帮。”云浅凉摇头拒绝,“当皇帝又累又危险,百年之后,子孙满堂,子孙会手足相残,还可能弑父,想想就觉得晚年凄凉,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多好,吃穿不愁,皇帝还得给你三分薄面。”</p>
“或许吧。”顾亦丞的回答模棱两可。</p>
帝位的诱惑力,与风云莫测,三言两语难以说清。</p>
倘若人人都满足于安逸的现状,家于家间,国于国间,就不会起那么多的纷争,而今小家故且纷争不断,如何稳得住大国之势?</p>
上好药简单的包扎好,不会妨碍做事。</p>
“别碰水,结痂后再涂些膏药,不会留疤。”顾亦丞满意地欣赏起自己的杰作。</p>
云浅凉猛地抽回手,利落地站起身,哼道:“流氓,混蛋,无耻,不要脸。”</p>
骂完云浅凉拿了件外衫跑走,留下一脸懵懂的顾亦丞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干坐着。</p>
顾亦丞舌尖扫过后槽牙,不解道:“我做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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