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栖迟那边安插在朝廷的势力,说到底完全见不得人,他只要稍稍动动手脚,他们的人就会受到天徽帝的打压,甚至是毁灭,而一旦浮出水面,天徽帝需要靠他牵制局面,那时顾相府的地位会被抬高来,即便他的天狼军暴露出迹象,天徽帝也不敢在此时对他发难。</p>
顾亦丞的冷静,像是一把握在手里的剑,只要心中起了杀意,随时会让京城染血。</p>
“顾相这话说得未免托大了些。”寂栖迟不以为意的笑笑。</p>
“不信你大可试试。”顾亦丞无所谓极了,那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傲气流露出来,让人感到压迫。</p>
他在京城的势力盘根错节,连天徽帝都忌惮,不可能是个容易打压的人,这次若非牵扯到陆家,让他稍微按耐住了性子,以平日行径而言,他从不怕被外人道大不敬。</p>
寂栖迟没有立时开口,他心里清楚,与顾亦丞的势力相比,且暂不论高低厉害,他们有着致命的弱点,就如陆家的人出现在京城,对云浅凉的行动有所牵制般,他们的人身上背负着所谓的罪孽,在无法将一切蚕食掉前暴露在外,只会把自身摧毁。</p>
顾亦丞的傲然绝非没有底气支撑,相反底气太足,他才不得不适时顺从,以免闹得太僵,让顾亦丞起了毁掉的心思。</p>
“可我近日的行为都在顾相府的人监视之下,并没有做得罪顾相的是吧?”寂栖迟摊手。</p>
顾亦丞眼神一厉,那一刻有汹涌的杀意流露出来,“你在瑾王府待了多年,你走了但你埋的线还在,引她毒发,看来是本相的退让太纵容你们了,敢在她身上做手脚。”</p>
“是顾相自己说要跟我们换解药的,不毒发如何知晓症状,对症下药呢?”寂栖迟摊手。</p>
顾亦丞冷哼,无情道:“要是你们这般不中用,本相大可不用!”</p>
用,是为换她性命无虞,且她若能收服这股势力,对她颇有好处。</p>
但若他们心思不纯,不用也罢,趁此机会把那些知晓她身世秘密,对她有害的人一锅端了,化整为零。这辈子她只要做云相府不受宠的嫡女,没有那些价值,其他人视线自然就会转开。</p>
杀与不杀,全在一念之间。</p>
对方要给他这个机会,他绝不会有所犹豫。</p>
“本相这里有份折子,是送交到天徽帝手里,还是丢进这炉火之中,全看你们懂不懂规矩。”顾亦丞把手边的折子推过去,眸间冷色一点未散,如墨黑眸里似在酝酿着摧毁一切的风暴。</p>
寂栖迟不看也知晓折子里的是何内容,告发他们的存在,且彻查他们在朝中的势力,连根拔起,对朝廷格局彻底清洗,这样一来他们谋划多年的大计,就会因这场对弈而输得一败涂地,即便可以东山再起,但那将会花更多的时间才能重振旗鼓。</p>
“顾相多虑了,我们并无害她之意,此次毒发其实不无坏处。”清寂见两人争锋相对得厉害,温言劝道:“她体内毒素积压十余年之久,迟早会爆发出来,与其到那时来势汹汹,危及性命,不如先引其毒发,让她自身适应一二。且此番得知跗骨毒发症状,对研制解药也有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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