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瑾王吗?”跪下求人不成,徐掌柜开口威逼。</p>
“京城那么多官员家里受到的警告,瑾王要是不怕的话,大可派兵来。”里面传来回答。</p>
紧接着无论徐掌柜再外面如何晓之以情,别院内再未有回应,仿佛人去楼空了一般。</p>
徐掌柜离开京郊别院,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整个人颓然无助。</p>
他读过书,肚子里有墨水,一心想走仕途,却只能在当铺里当个掌柜,顾亦丞当朝丞相,若有心给他个机会不过轻而易举之事,但无论他当着面表达过几次,均被半斤拨八两的给敷衍过去了,并未给他谋求丁点机会。后来瑾王找上他,空口白话许诺有朝一日登帝位,许他高官俸禄,一生无忧,他抓住机会接了橄榄枝在,从此歪了心思惦记着那日的到来,便再停不下来。</p>
走到这个地步,别说高官俸禄,那条大路完全堵死了。</p>
路上人群往来,徐掌柜如没了灵魂,晃晃悠悠,跌跌撞撞地行走着,被撞了他站稳继续走,撞了人被人推搡,骂骂咧咧几句,各种声音充斥在他耳中,而他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到心里某些在意的东西碎了,而弱点被人攥在了手里,没有筹码,他便连换取的机会都无可能。</p>
他知道云浅凉留下纸条,是逼着他上门去认错求饶,去领罪受罚,否则顾家弄死了他的妻儿,可以半点痕迹不留。</p>
徐掌柜怀里兜着那张皱巴巴地纸张,路过京兆府时,脚步顿住,看着京兆府外的大门,门口的鸣冤鼓失了颜色,他摸着胸口的位置,那张纸是唯一能够留下的痕迹,要是……</p>
要是……</p>
徐掌柜心里期望的念头一再冒起,往京兆府门前迈了一步,脑袋里报官的念头越发重,催促着他进去。</p>
然而当他迈上府衙前的台阶,当即顿住了,脑袋里报官的念头瞬时打消。</p>
那张纸条敢留下,就是压根不怕他报官,甚至有可能就是让他报官,这样一来许多事情便顺其自然得多了。</p>
徐掌柜转身匆匆离开京兆府门口,身影很快消失在附近的街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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