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光远与燕恒的交手,彻底为武、燕之战拉开了序幕。
那一战从天黑打道天亮,双方的损伤已经到了无法估量的地步。
主舰巨炮的亮相,刷新了燕国对大武火力的认知。
但让林光远觉得可惜的是,那枚炮弹虽然毁了燕恒的亲卫军,却没能要了那燕恒的性命。
一个弃舰队而走的人,让舰队以自杀方式歼敌的人。到了岸上之后,却变成了屹立于火炮之间,为大军压阵的将军,换做是谁都会有林光远一样的误判。
这一仗打的两岸皆知,而这两位“老”将的名头,也快速被双方势力的高层放在了研讨的桌案上。
但让燕国意想不到的是,前脚刚收到俩军水师大战的消息,后脚便收到了大武两只水师,轰炸江南沿岸的消息。
在燕国高层看来,大武好似因为之前的一战而变得疯狂。竟以一种欺负人的姿态,连续数日狂轰乱炸江南沿岸。
都说暴风雨前是宁静的,但大武的这一番举动,凡是有脑子的人都清楚,两国之战已经彻底打响。
在燕国前线被血洗的消息传开时,原本缓步行军的燕国各军都加快了行军速度。
而被燕国视作渡江依仗的天机营,也在谍网的严密布控下赶往前线。
两只无形的铁拳,将在龙江之上发生激烈的碰撞。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便到了尚武五年,五月十九的这一天。
江雾蒙蒙,阴沉的天气,好似随时会下起瓢泼大雨。
那种带着潮湿的闷热,让万流城的守军,险些忘记此时刚刚黎明。
眼看到了换防的时间,各处前来换岗的士卒,沿着万流城的阶梯列队攀登。
当他们见到那些早已蔫了的同袍,每个人都忍不住数落上那么两句。
“带死不活的样子,赶紧滚下去休息吧。”
“你个泼皮,等你明晚值夜就知道有多难熬了。”反怼一句的士卒摘下头盔,湿漉漉的头发暴露在空气中,人也跟着精神了不少。
“今夜你我无事,找个地方喝几杯啊?听说闻香院来了几个不错的姑娘”
这话刚说了一半,他就见那整理头发的汉子愣愣的望着江面。
前来换岗的士卒随着好友的目光看去,就见密密麻麻的黑影在浓雾中朝万流城压来。
“咚~~咚~~咚~~”
江边的数口大钟同时示警,低沉的钟声向四面八方扩散,惹得万流城瞬间不安了起来。
武军连续数日的轰击港口刚刚结束,岸边的焦土还历历在目。此时又大举来犯,让一些脾气暴躁的直接破口大骂。
“对岸的人难不成都是战争狂,不打仗浑身痒痒?”
“妈的,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叫唤什么!赶紧备战!他们之前不攻城,不代表这次不攻!”
有人惊恐、有人不安、有人谩骂、有人备战。
在江边各处新设的防御点上,负责警戒的燕国士兵,纷纷拉开了身侧的绿色油布。
当油布脱落,一架架漆黑的火炮出现在江边各处。
那些黑洞洞的炮口,在士兵的调校下,对准了大雾之中密集的黑影。
“老大!看不清令旗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先放第一炮试试深浅!这一炮下去,兄弟们都会跟上的!”
这什长一声令下,左右两门火炮的引线被同时被士卒点燃。
只见两条火舌喷吐,浑圆的炮弹冲破浓雾,在龙江中炸起了两道相邻的水幕。
这两颗炮弹,就像是南岸防线的引子,随之而来的便是燕军包报复般的射击。
身处在浓雾之中的霍义,嘴角勾起了笑容“老天爷都帮我们!这一战,我正清军必拿首功!”
说罢,他接连下令道“等待斥候舟测出敌军射程范围,我们在压着边线摧毁燕军沿岸布防。”
随着燕军第三轮炮火落下,十九道红色信箭依次冲天而起,在浓浓的雾气中绚丽绽放。
正清军向前挺进,营雾气的关系让岸上的守军感觉那些船格外巨大。
这种压迫感让一些人慌了神,莫名其妙的打出了交叉火力。
他的们这种行为,只会暴露防守点的位置。如同江面移动堡垒的正清军定点打击,几次试射下来便掌握了浓雾中的炮弹误差。
轰鸣声在岸边接连炸响,随着时间的推移燕军的反击力度也越来与薄弱。
西部右翼的舰队火力最猛,他们完全诠释了什么叫火力覆盖,只为卫虎军抢滩登陆做好充足的准备。
待西岸再无反抗的炮火声,舰队穿插着运输舰顶入沿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