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将漠站在营地西边的瞭望塔上,看着冯寿的冠壁、四野两军的联营。
刘欣蕊穿着亲卫甲胄,安静的站在其身侧,并没有对当前战事评头论足。
将漠指着敌军大营后方的山水,轻笑道“你说我要有那移山填海的本事,是不是咚咚手指头就能让河水冲了敌军,让高山倾斜砸死他们。”
刘欣蕊觉得将漠急糊涂了,于是上前一步抱着他那条下垂的手臂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事已至此不要想那些没用的,还不如养精蓄锐,准备接下来的大战。”
“船到桥头自然直”
重复了一句后,将漠随即大笑,一把拦住刘欣蕊的肩膀“好!好一个船到桥头自然直!”
当晚丑时,陷阵军轻骑营从神机营中列队出发,没人背着一个炸药前往拦马河上游的堤坝。
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冯寿军的注意,两军骑兵清倾巢而出,全力追击想上游飞奔的轻骑营。
冯寿在以盘算后,便知道到了将漠的打算,但随即下令拔营,却在大军挪营之际遭受到了陷阵军的突击。
八万大十五万,敌军谁射程不占优势,但是不是半数之军能撼动的。
双方打的你来我往,但始终是冯寿一方占据上风。
随着战局的逐渐焦灼,冯寿发现了不对之处。借着走马破上陷阵军大营前的火光,他明明看到还有大队人马在那列阵。
可那些神秘的骑兵,却在他故意卖出几个破绽之后依旧没有任何动做。
战斗继续,陷阵军已经被两军抱成了一个半圆,若不是有神机营的炮火压制,陷阵军早就被包了饺子。
直至上游的一声声惊天巨响传开,随即便是怒涛一般的水流激的大地都跟着发颤。
冯寿知道自己猜对了,但陷阵军依旧在咬着自己的军队不放。他心中盘算,这疯子莫不是要为了自己的弟弟要与自己同归于尽。
他将漠即便是愿意,可坚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冯寿不愿意。
随着水流声越来越近,他终于下令鸣金收兵。若为了一军损失了自己手下的两个王牌,那自己的荣华富贵从此刻起就告吹了。
随着燕军的撤退,陷阵军撤的比燕军更快更有序,重骑营全力向高坡奔走,那些辅兵组建的骑兵则拉着木筏朝己方步兵冲去。
将士们以什为单位,相继登上被辅兵送来的大批木筏。他们为了自己不被第一波浪涛失去木筏,十人用绳索把彼此绑在一起,在由什长把自己和竹筏绑在了一起。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要么带着木筏追击敌人,要们随着敌人一起喂鱼。
陷阵军的那股狠劲是刻在骨子里的,那句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当大浪袭来时,陷阵军步兵已经准备完毕。他们首先要面对的问题也是最难的问题,已经带着吞人之势扑面而来。
水浪席卷一切,瞬息之间就淹没了陷阵军。有的竹筏被卷起,拍在石头上一击溃散,好在士兵彼此相连没有让什长随着木筏一起身陨。
一些成功蹬筏的,没有优先追击敌人,而是尽可能多的解救被困同袍。
当木筏连城一片,有的上面甚至站满了人,而后又在彼此调剂下,顺着湍湍激流朝落水的敌人追击而去。
险些被淹死的将漠好在有刘欣蕊盯着,他那一伙人的绳子被冲断,在众人奋力的打捞下也只活下来一半。
当将漠吐出卡住的一口水,抱了一下刘欣蕊后便游向最近的一艘木筏,跟着队伍向下游四散的敌人追去。
圆月舞黄沙拖着刘欣蕊在水中游着,这一人一马好似有默契一般突然掉头朝着队伍跟了上去。
陆战变成了水战,陷阵军如同赶鸭子一般驱赶并围着燕军。
被拉山坡上的冯寿气急败坏,下了死命令砍树造筏。
随着时间推移他越发心痛,已经顾不得发动反击了,先让人把砍刀的木头扔入水中用来解救更多的人。
这方法起初是为了救人,没想到对阻截陷阵军那简易木筏有奇效。
随着水势逐渐平稳,被扔下去的树木越来越多,陷阵军的围歼变得艰难。
将漠的争胜之心在作祟,陷阵军的将士们也杀红了眼,好在有刘欣蕊的存在,才让众人意识到水位正在不断下降。
圆月舞黄沙拖着刘欣蕊在泥地中奔跑,一声一声的战马嘶鸣及时提醒的陷阵军的汉子们。
随着将漠的一声令下,大军撑着木筏原路返回。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争分夺秒,要在冯寿部重整前兵抵断川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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