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将来与尚婉儿已经带着人消失在了原地。
皇城,摘星殿。
郑艾跪在刘季的床榻前,止不住的呜咽抽泣,不知他这样哭了多久,已然变成了一个泪人。
当他听到门外传来打斗声的时候,五皇子刘天仪已经破门而入,他的身后跟着中书省右书令—刘烛与门下省右侍中—樊翼。
殿外的长廊上,一众金枪卫手持长枪,把赵欢与一名婢女打扮的女子团团围住。
看那女子,手中一对鸳鸯刀舞的虎虎生风,赵欢赤手空拳难以招架,此时已经落了下风。
那女子觉得无趣,便朗声道:“殿下,小北能杀了他们吗?”
五皇子听闻冷声道:“爱妃辛苦了,干净利落些!”
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了一阵阵惨叫声,吓得郑艾瘫软在地忍不住的往后退去。
五皇子没有理他,而是大步走向刘季的床榻。他站在床榻边,伸手拨开了纱帐,就看到了面容扭曲的刘季,正在睁睁的望着自己。
五皇子笑道:“呦,父王安康否?”
刘季歪着嘴,声音含糊不清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担心父王的安危,前来救驾啊!”
刘季笑了,但因为这一笑,面容变得更加丑陋。他一字一顿道:“寡人果然没有白疼你,还是你心里惦念着寡人。”
五皇子笑道:“那是自然,父王的疼爱我至今难忘!”
没等刘季说话,五皇子继续说道:“父皇还能动吗?儿臣这就带你走。此时皇城中危机四伏,太后、刘天朝与刘天笑相继造反,为了父皇的安危,儿臣这就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刘季接连点头,他颤颤巍巍的伸出了一只手,想要眼前的儿子把自己拉起来。
五皇子握住了他的手,沉声道:“父王,天曌军应该是叛变了,此时已经全军进入了皇城中。为了长久打算,儿臣冒昧的问一句。”
“游龙铁骑的虎符,还有我们刘氏的藏宝图在哪?”
刘季听闻,下意识的缩回了手。他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五皇子的眼神非常真挚,他沉声道:“父王!现在的局面已经难以收拾!为今之计,只有带着游龙铁骑去拿出宝藏,我刘氏才能东山再起!”
“父皇难道觉得,玄甲军与神弓军没有好处会帮我们?”
刘季仅挣扎了片刻,便抬手敲了敲床榻。他沉声道:“在这下面的夹层里!虎符和宝图都在!”
五皇子听闻一喜,只见他后撤一步双手抓住了刘季身下的棉被。在刘季惊愕的目光下,他直接把人和棉被一起掀到了床榻的里面。
“咚”的一声闷响,刘季的额头磕在了床榻后的雕花木板上,下一刻鲜血便染红了纱帐。
五皇子没有理会,他很快的打开了床下的暗格。
当暗格被打开,见东西真的在里面。他欢喜之余,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当虎符和羊皮图握在手心,那眼中的兴奋之色难以言表。
右书令刘烛沉声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右侍中樊翼笑道:“有了这十万铁骑,还有那无数的珍宝,殿下大业可期。”
樊翼眼睛一转,继续道:“现在应该尊称一声陛下了!”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就在此时,手持鸳鸯刀的聂小北走了进来,她听到了两位大人叫五皇子陛下,跟着连忙道:“陛下!臣妾要当皇后!”
五皇子笑的很开心,他朗声道:“哪有侧妃当皇后的道理,你要是当了皇后,家里那位燕国公主可不会答应。”
“那小北就杀了她!”
聂小北扬起下巴,还不忘耍了一下手中的鸳鸯刀。
五皇子无奈摇头,而后正色道:“那赵欢杀了?”
“跑了!”
五皇子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问道:“怎会让他跑了?”
聂小北叹了一口气,眼中有了泪光。她喃喃低语:“生个孩子傻三年,我让他给骗了。但是我砍掉了他的一只手,想必他多半是废了。”
五皇子苦笑:“你没事就好,我们走吧。”
他刚刚走出去两步,郑艾便爬了过来。他哀求道:“殿下!别走!救救陛下吧!奴才求你救救陛下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抱住了五皇子的大腿。哭的是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五皇子眉头一皱,一膝盖顶在了郑艾的脸上,见郑艾倒了过去,他又补上了一脚。
他拍了拍下摆上的血迹,说了一句“晦气”,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郑艾颤抖着身体爬了起来,他没有理会口鼻中的鲜血,而是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刘季的床榻前。
他拽着被子,将刘季拉倒床边,望着那一脸鲜血的刘季,他颤声道:“陛下!你忍着点,奴才这就想办法救你。”
“奴才一定带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