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婉儿一听便急了,她焦急道:“奶奶和小月她们呢?”
“无性命之忧!都在我身边昏睡着。”说罢,将启便低头看了一眼身边众人。
听闻有人下毒,尚婉儿目光一下子变得冰冷。这里刚刚让她体会到家的温暖,便有人想要把这个家给毁掉,她岂能不动怒。
“孩子,冷静点。别着了她们的道...”
尚婉儿望着将启,她只感觉平日里精神抖擞的爷爷突然老了几分。她心疼之余,小声问道:“将爷爷,我能做什么?”
“这个一会儿再说,我先问你皇城的战局如何?”
尚婉儿沉声道:“我离开时,并无异样。那时卫字营已经击溃了东宫死士,准备迎接金枪卫的进攻。”
“对了,这孩子是刘天朝的子嗣,将来让我把他送回来。”
将启点了点头,而后轻声道:“辛苦你走一趟,去捧日军大营把圣手徐桓仁带过来。告诉他,我们应该是中了散气麻痹一类的毒。”
“好!”
尚婉儿二话不说,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在鬼帅吩咐手下照看皇长孙得儿同时,魑沉声道:“王爷,为何不让尚姑娘先寻找一下皇后?”
将启望着倒地昏迷的魅,虎目含泪道:“你我心里都清楚,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鬼帅咬牙道:“是末将失职!哎...”
“不怪你,都是我造的孽!”
魉怒气冲冲道:“王爷不要怪我出言不逊,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为何...为何要迁怒于家人啊!”
将启苦笑道:“在其位,谋其政。身份不同了,人也就变了。站在她的角度,我们是敌人也正常。”
说到这,将启望向躺在身侧的杜老夫人。他犹豫片刻后,开口道:“老伴啊,我知道你醒着。别难过了...”
躺在地上的杜老妇人没有回话,但其眼角有一滴滴晶莹的泪水滑落。
杜春梅心里清楚,将启所说并非猜测。因为她今日食欲不振,只吃了皇后亲手炖煮的羹汤。
但她一个做母亲的怎么愿意相信,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会给自己下毒。
她终于体会到了万箭穿心之痛,这种感觉比当年羽箭射穿她的肩膀还要痛,比一次次分娩还要痛苦百倍。
此刻的内院大堂陷入了无比的宁静,唯一的声音就是杜春梅泪水滴落的声音。
“姑娘!你慢点!老夫的心要跳出来了。”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殿外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尚婉儿带着一人破门而入。
尚婉儿把那老者放下,而后沉声道:“需要什么药材告诉我,我立刻去找!”
徐桓仁颤抖身体点了点头,他刚要说话便连忙捂住了嘴巴,而后转身冲出门外呕吐不止。
听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干呕声,尚婉儿欠身道:“我去烧炭打水...”
待她走出去后,徐桓仁才扶门而入。他颤声道:“老将啊...这就是你家的孙媳妇吗?她这哪是请我解毒啊,这分明是要把我送走啊!”
没等将启说话,杜老夫人拍地而起。她怒声道:“你再敢说她一句不是,我撕烂你的嘴!”
徐桓仁连忙摆手道:“我不说!我不说!你别动怒,毒发就麻烦了!”
说罢,他上前两步抓起了一名鬼卫的手腕。只见那灵活的手指在其手腕上跳动,片刻后徐桓仁皱眉道:“这毒与那小丫头身中之毒有些相似,就是前些日子你们送到我府里的那个。”
将启听闻眼睛一横,他冷声道:“你且过来,先瞧瞧这个丫头!”
徐桓仁分开人群来到了魅的身边,他先是把一张锦帕放在了魅的手腕上,而后才伸出手指替魅把脉。
只见他瞪大眼睛,惊声道:“脉象特征一模一样!”
“砰”的一声闷响,将启手中的龙鳞枪直接插入了地板中,而后就见一道血剑从其口中喷出!
鬼帅连忙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将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杜老夫人颤声道:“好啊!好大的一盘棋啊!是她早就谋划好了的!”
“但是为什么...她一直都清楚的啊,我们没动手就是不想让东都城生灵涂炭,就是在等一个避免正面开战的机会。”
“既然是她布的这个局,为什么会举办大朝会,为什么没有阻止天笑调天曌军入皇城。”
“如果天曌军不动,云归就不会传回消息。那么..”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置的...”
“两子夺嫡她为何会助天笑,天朝也是她的骨肉为何会选次子?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将启见状大叫不好,魑眼疾手快一技手刀砍在了杜春梅的脖颈上。
他将杜春梅放平后,单膝跪地道:“属下迫不得已,请王爷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