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紧靠在门上，黛眉微锁，呼吸凌乱，双眼圆睁，带着些愠怒，瞪着霍景城：“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p>
霍景城面无波澜，看不出丝毫情绪起伏：“字面意思。”</p>
程燃吃了个软柿子，气得额角微跳：“你为什么要当着钟正的面说那种话？你就不怕钟正把这些话告诉钟家，不怕钟家知道我和你……”</p>
‘睡了’两个字，程燃说不出口。</p>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双眼圆鼓鼓得，怒冲冲地看着霍景城。</p>
“知道什么？”</p>
和程燃一比，霍景城淡定得不像当事人。</p>
他逼近程燃，一手抵在门板上，俯身而下，将程燃禁锢在门上。</p>
程燃想躲，霍景城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p>
“阿燃。”他声音很低，携卷着说不出的暧昧，“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p>
程燃大脑空白，心跳有片刻的凝固。</p>
昨晚的画面在她眼前不停浮现。</p>
她双腿攀在霍景城腰间，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俯在他耳边低吟。</p>
那画面程燃现在想起都觉得耳热，实在不知道昨天她怎么敢主动做这样的事！</p>
程燃的变化霍景城尽收眼底。</p>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插过她黑亮柔顺的头发，宽大的手掌抵住她的后脑。</p>
霍景城一用力，直接将程燃的脸托到他面前。</p>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织。</p>
半晌，霍景城才淡淡道：“阿燃，邮件你收到了，对吗？”</p>
程燃不敢和他对视，侧首躲开。</p>
霍景城接着问：“三年前，你有话没有说出来，对吗？”</p>
他明明是在问话，可态度却坚定得像是在陈述。</p>
程燃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脑子里乱七八糟，抓不住头绪。</p>
可有一点程燃很明白：决不能承认她对霍景城有情。</p>
否则，她怎么对得起霍家这么多年的恩情？</p>
程燃手指蜷缩，狠掐自己一把，终于冷静下来。</p>
再看向霍景城时，已面色如常，徐徐回应：“大哥，昨晚我喝多，认错人了。”</p>
霍景城的面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p>
一口一个霍景城的叫了一晚上，最后却说认错人？</p>
这小妮子，真是把他当傻子。</p>
“大家都是成年人，只是一场荒唐事而已。大哥，忘了吧。以后，我们还是兄妹。”</p>
霍景城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俊美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大掌捏住程燃的下巴，强迫她抬眸看着他。</p>
“认错人？”不管程燃怎么躲，霍景城的手像铁筑得，纹丝不动，“三年前，你也认错人了？”</p>
程燃赫然放大瞳孔，不可思议地看向霍景城。</p>
他为什么突然问起三年前？</p>
难道说，三年前的事他已经知道了？</p>
霍景城目光更沉，声音冷得像刀：“说话。”</p>
程燃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慌都来不及，哪里敢说话？</p>
嗡嗡——</p>
手机震动打断了致命的沉默。</p>
程燃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医院来电。</p>
她示意霍景城要接电话。</p>
霍景城没动，显然并不打算放她离开。</p>
无奈，程燃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把声音调下，电话那边已经传来护士恼怒的声音。</p>
“程小姐，这个月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打过来？已经延迟一周了。”</p>
当着霍景城的面被催债，程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p>
她连忙调小声音，轻声回答：“明天下午我就把钱送去。”</p>
护士哼了两声：“好，我最迟等你到明天下午。如果你再不送钱来，就等着你妈睡大马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