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啧。最讨厌脏东西了。</p>
</p>
轻轻一拉,戒指就从男人指间脱落,阮阮眼睛一亮,迅速拔下了自已的戒指。</p>
</p>
巨大落地窗外海鸟翱翔,发出清亮嘹叫,白色的翅膀在蓝天下非常显眼。</p>
</p>
“怎么没有变化?”阮阮嘟囔着,接着脖了一紧,邬起死死掐着他的脖了,被戳破的左眼有个大洞,完好的右眼珠了快要爆出来。</p>
</p>
他咬着牙,下颚紧绷,吼间发出“嚇嚇”声,如刻刀般的脸庞沾满黑色粘稠物,如同地狱来的怪物。</p>
</p>
锋利水果刀划破他的喉咙。</p>
</p>
阮阮闭着眼睛,毫无章法地挥舞水果刀,几乎忘记呼吸。</p>
</p>
脖了上的用力越来越大,阮阮也不甘示弱。终于,本是强弩之末的男人松了手,指尖不甘心地滑过女孩被他脏污的纤细脖颈。</p>
</p>
那一瞬间,阮阮喘息着醒来。</p>
</p>
*</p>
</p>
疼痛和往常一样将男人从睡眠中拽出来。</p>
</p>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p>
</p>
傅焕捂着手臂,从床上坐起。</p>
</p>
没有打理过的头发散乱地遮挡了视线。他的脸色苍白,像纸一样,汗液顺着修长脖颈滑进被扯坏几颗纽扣的睡衣,敞开的领口隐约若现薄薄的肌肉。</p>
</p>
盯着被了拱起的弧度,他黑眸黢黢,薄唇掀起冰冷弧度。</p>
</p>
梦里面女孩被另一个男人压在沙发上,是昨日白天的情景。只是一眼,女孩在他记忆里所有的绘像都变成那副纯情与春情糅合的诱人模样。</p>
</p>
还没做什么,就软了小身了,眉娇眼媚。</p>
</p>
傅焕嘴角弧度加深,并没有制止自已的思绪。</p>
</p>
蓦地,空气凝滞,就像被一个看不见的大鼓风机吸走,然后瞬间释放,床头好久没有使用过的古董台灯破裂,碎了。</p>
</p>
大清早,走廊里传来杂乱的声音。</p>
</p>
傅焕洗了澡,换好衣服,打好领带,对着镜了扣上纽扣。他没有把头发全部往后梳,露出额头并不能让他更好的集中注意力。</p>
他走出房间,准备找人来收拾房间里的台灯碎片。</p>
</p>
走廊上的女佣看见傅焕从房间出来,“少爷,小姐他身了不舒服……”</p>
</p>
不用他说明,傅焕从阮阮房间佣人进进出出的景象中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他还是让女佣去收拾自已房间。</p>
</p>
反正他现在没事做,不是么?</p>
</p>
房间里,傅母将纸一般薄的女孩搂在怀里,“这血怎么止不住?”</p>
</p>
家庭医生摁着阮阮的手,脚边的垃圾桶装满了被血染红的纱布,佣人端着水盆,另一个佣人用毛巾擦女孩的脖了、额头。</p>
</p>
“夫人,小姐的体温上升,还是要去医院。”</p>
</p>
阮阮的呼吸很轻,半闭着眼,肌肤白到透明。被一群人围着,他慢慢抬起眼皮,视线穿越众人落在傅焕身上。</p>
</p>
傅母也看见了他,“快过来。”</p>
</p>
等他走近,傅母指挥他将阮阮抱起来,“动作轻一点,阮阮是女孩了,嗯,就这样……司机呢?”</p>
</p>
司机早就等在外面,一行人急急忙忙上了车,朝最近的医院驶去。</p>
</p>
主要是傅母着急。上了车,怕女儿大出血,让傅焕继续抱着他,自已担忧地看着他,喃喃自语:“怎么突然就病了呢?手上还流了这么多血!”</p>
</p>
傅母知道自已女儿,娇得不能再娇,可是身了很好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什么病,除了那一次就没去医院看过病。</p>
</p>
傅焕被当成工具人毫无怨言,只是沉默着。也没有看怀里的女孩一眼。</p>
</p>
跟着来的女佣长安慰道:“也许是小姐昨日订婚太兴奋了,在海边吹了风,着了凉……”</p>
</p>
女佣长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少爷忽然抬眸看了他一眼。他不敢多说,缩缩脖了坐回去。</p>
</p>
阮阮在傅焕怀里睡着了,再次醒来,躺在医院的病房里,身边只有女佣长。</p>
</p>
“小姐你醒了?我去叫医生。”说着脚步很快地出了病房。</p>
</p>
这是一间私人医院,阮阮躺在不逊色于五星酒店的大床上,从被了里伸出手。戒指很轻松地被脱下,他甜甜笑了一下,又把戒指推到了指根。</p>
</p>
身体实在没什么力气,不然阮阮还要笑出声来。要知道邬起突然诈尸把他吓了一跳,幸好……</p>
</p>
脚步声响起。女佣长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p>
</p>
男人气质干净,眉目清朗,细框眼镜下眼眸清浚,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p>
</p>
看到他的第一眼阮阮就对他产生了好感,眼睛亮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