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石哥儿，你看什么呢？”</p>
“陈大人……烟囱有什么看的？”</p>
“……”</p>
两人的话，陈三石压根没听。</p>
他双目看着天空，神情严肃。</p>
只见一条条白龙当中，混进了一条黑龙。</p>
那不是炊烟。</p>
是狼烟！</p>
多年没有经历过战事的鄱阳千户所，燃起烽火狼烟，以至于就连住在军屯里的家眷们都没及时察觉到异常。</p>
“嗡——”</p>
“敌袭，敌袭！”</p>
“全体将士集合，集合——”</p>
传令官洪亮的声音伴随着马蹄声响彻军屯。</p>
“集合——”</p>
“嗡嗡嗡嗡嗡———”</p>
九百多名官兵，以最快的速度在大演武场集合，军营当中混乱中又没有失去最基本的秩序。</p>
“报！”</p>
“边关举二烽，坞上表一，燔一积薪，当有十以上，不超过百骑来犯！”</p>
向庭春迅速做出决断：“赵康听令，你即刻率一百轻骑，火速前往长城驰援，如果来犯数量为百骑，则坚守不出，如果五十骑左右，则出城追击三十里，不论追击成功与否，不得超过三十里。</p>
“刘金魁、熊秋安、汪直，你们三个率领部下，也前往长城巩固防御，有情况及时汇报。”</p>
“卑职领命！”</p>
几名百户立即照做。</p>
尤其是赵康麾下的一百轻骑冲出军营时，激起漫天灰尘，不可谓不壮观。</p>
“千户大人。”</p>
陈三石抱拳道：“让我也跟着赵百户一起去吧。”</p>
“你？”</p>
向庭春犹豫片刻：“去吧，不过要听从指挥，万万不可擅自行动。”</p>
“领命！”</p>
陈三石翻身骑上白鹄马。</p>
不出两分钟，他就追上大部队，来到赵康的身边。</p>
“好马！”</p>
赵康艳羡道：“你这白马，怕是比千户大人那匹还要快！”</p>
陈三石也能明显感觉到，白鹄马的速度，在随着御马熟练度的增长越来越快。</p>
但他并非此战指挥官，也不敢超出大部队，就紧紧跟在赵康的身边。</p>
“真是见鬼！”</p>
赵康拉着缰绳：“咱们鄱阳地界，都多少年没有骑兵来犯了！”</p>
“赵百户，你打过仗吗？”</p>
陈三石问道。</p>
“打过三四次吧。”</p>
赵康沉声道：“第一次，是九年前，有八十蛮族骑兵突袭，凿开城墙后屠了一个村子。</p>
“彼时向千户还是副千户，千户所军纪比你来的时候还要涣散，基本上没什么战斗力，他们杀完抢完就走，留都留不住。</p>
“那天下午，向千户的老娘和弟弟妹妹，一大家子刚好从县城置办东西回来，半路遇到蛮子，一个都没活下来。</p>
“第二年，当时的千户大人升官调走，向大人就任正千户后，军纪才有改观。</p>
“后来蛮族骑兵再来，绝大多数时候都损失惨重，慢慢的也就消停了。</p>
“今天，也是够突然的。”</p>
“……”</p>
陈三石了然。</p>
敢情向庭春非要征讨悉河部落，不光是为升官，里面恐怕还夹杂着私仇的原因在。</p>
“吁——”</p>
千户所本就是用来镇守长城的，两地距离自然不远。</p>
他们谈话已经抵达目的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