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耕道毅然决然地说道:“事情是我做的,要杀要剐,任凭督师处置!”</p>
“孩子,你先别急啊。”</p>
粗布麻衣的孙督师不像是在审问犯人,反而像是平易近人的老头在聊天:“凡事总得有个原因,你是跟那个姓陈的年轻人有过节,还是受人指使,亦或者是受人胁迫,说清楚,你也可能罪不至死。”</p>
邹耕道干脆把脸扭到一边,当作没听到,闭口无言</p>
“你们呢?”</p>
孙督师又把目光看向其他人:“你们也没有什么想说的?”</p>
沉默。</p>
三十几人,俱是不作声。</p>
“混账!”</p>
候公公呵斥道:“督师大人跟你们说话,你们没听到吗,说话啊,就都这么想死吗?说出来,说不定还有条活路呢!”</p>
仍旧是沉默。</p>
整个演武场上,一片鸦雀无声。</p>
孙象宗,这位名义上的凉州最高军事统帅,八大营的缔造者,此时此刻竟然是连一句话都问不出来。</p>
跪着的三十几人,全都慷慨待死,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也没有半分的尊敬。</p>
“大胆!”</p>
蒙广信勃然大怒,抄起一把月牙铲就要冲下去:“你们这些人,当真是活腻了吗,敢对洒家师父如此不敬!”</p>
“老五!”</p>
房青云将其拉住,使了个眼神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后者虽然迟疑,但最后还是强行压下怒火。</p>
其余几名亲传弟子,也都脸色难看到极致。</p>
主帅的话没人搭理,这是比打败仗还要严重折损威望的事情。</p>
“这些人都是挑好的!”</p>
孙不器有印象:“他们都是当初宁长群从京城带过来的,当然不听我爹的话,这不是明摆着给我爹难看吗?”</p>
反观孙象宗,神色如常:“都不说话?”</p>
“督师莫怪。”</p>
宁长群开口道:“他们跟着我久了,眼里只有我的将令,不听其他人调遣,还是让我来问吧。</p>
“督师问你们话,你们就说!”</p>
果然,他一开口,立马就得到回应。</p>
“回宁将军的话!”</p>
邹耕道跪在地上,声如洪钟:“我们在不久前,和姓陈的发生口角,看他不顺眼,故此想要阻止他闯阵,毁掉他的前途!”</p>
“就因为这个?”宁长群扫视其余人,厉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p>
“回宁将军的话,确实如此!”</p>
宁长群极具威严地说道:“本将再问你!你们这种行为该受到什么样的处罚?!”</p>
“死罪!”</p>
“我等愿以死谢罪!”</p>
“说的好,该杀!”</p>
“咔嚓——”</p>
宁长群举起开山斧,一斧砍掉邹耕道的脑袋,临死之前,邹耕道眼睛都没眨一下,甚至主动伸出脖子,引颈就戮!</p>
他一个眼神,旋即就有一队手下过来,给跪着的将士们每人一柄凉州制式雁翎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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