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营是隆庆五十七年全军覆没的。</p>
也就是说，于松根本没有见过汪直，不知道“汤将军”一直跟着他们，而且因为境界限制，不过仅仅是百总而已。</p>
“陈千总。”</p>
于松说道：“你年纪轻轻就修为高，脑子也好用，将来北境真是要靠你们了，这么一说，你们还真是无论如何都得活着离开这破地方才行，我身为你们的主将，也有这个责任。”</p>
“于参将过奖了。”</p>
陈三石看着东方亮起的鱼肚白：“我们该出发了。”</p>
“嗯，出发！”</p>
……</p>
雁州。</p>
“老二，你看了吗！”</p>
荣滟秋冲进大帐，惊喜地说道：“粮草！小师弟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把金泉府的粮仓连带着粮道一起烧了！”</p>
她当时看到情报，差点以为是假的。</p>
三千来人，分兵之后非但没有死在围剿之下，还把敌军最重要的粮草破坏了，不管接下来的明州局势如何，都绝对算得上是大功一件。</p>
“是啊。”</p>
程位打着算盘：“这下好了，西齐国这一仗的成本会倍增，估计钟无心气得够呛，小师弟死的也算值得。”</p>
“死？”</p>
方才高兴没多大一会儿的荣滟秋，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老二，你什么意思？”</p>
“什么意思，还用得着我说吗，九师妹又不是不通兵法。”</p>
程位不急不慢地说道：“这一战过后，他们还能往哪里去？”</p>
“……”</p>
荣滟秋沉默：“来得及吗？”</p>
“不用想了，不管是我们，还是老大那边，都来不及救他们的。”</p>
程位平静地说道：“不过没关系，小师弟帮咱们省下这么多功夫，我会记住他的，以后每年的忌日，少不了去烧纸。”</p>
“老娘把你烧了！”</p>
荣滟秋直接把算盘夺走：“老二，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快说，小师弟他们怎么才能活？”</p>
“……”</p>
程位无奈地说道：“九师妹，你逼我也没有用，是真没办法，除非他们自己找到本就不存在的那条活路，否则的话谁来都没有用，还是提前准备纸钱吧。”</p>
“放屁！”</p>
荣滟秋懒得再问，她嘀咕道：“你找不到活路，小师弟难道找不到吗？火烧粮仓的事情，你不也没想到，天天就只会敲算盘，脑子都坏掉了。”</p>
“也是。”</p>
程位不得不承认：“小师弟堪比老四啊，这方面我不如他，那就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吧。”</p>
……</p>
金泉府西方四百里，赵无极残部大营。</p>
“走了？他们怎么能走！”</p>
赵无极看着海东青带回来的消息，五官僵硬：“不跟我汇合，他们能往什么地方去，梧桐府才是接下来最好的落脚点！”</p>
“大帅，大帅不好了！”</p>
“西方向两百里外，发现西齐国两万大军，还有两名玄象境统领！”</p>
“陈三石早就知道？”</p>
赵无极火速找来执笔：“等等我不行吗，我去投奔他们！”</p>
只怕是来不及了。</p>
即便是海东青也有很大的迟滞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