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一只大白猫从楼梯上一跃而下,在软软的肉垫作为缓冲下,整个过程近乎无声无息,然后迈着优雅步伐,开始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巡视到沙发床边缘时,一个猛虎纵跃,尾巴高高翘起,身影稳稳当当地立在其上。
沙发上横躺着的是它卑微且可恶的铲屎官。
铲屎官瘫在在巨大的沙发床上一动不动,只有那随着呼吸伏的胸口显示出这只铲屎官尚且还活着。
白猫轻稳且笃定地探爪踩在对方的小腹上,攀爬上去,然后调整姿态,找到了那个熟悉的、柔软温暖的巨大峰位作为枕头,卷起尾巴,半眯着眼睛开始了休憩。
胡颜感受着胸口的压力,伸手撸着盘在自己胸口上白猫那肉乎乎的脖子。
“饼干啊!饿了两天怎么还重了呢!”
胡颜摸着手感极好的主子,微微侧头看向阳台的方向。
此时阳光正好,借穿庄燮的那件白衬衫和那条牛仔裤已经洗干净晾在那里,随着微风正在微微晃动着。
一束阳光斜斜照进房间里,打在沙发床上,把胡颜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她已经回到了自家别墅房,作为一只担负着引蛇任务的竹鼠,忐忑不安地度过了一晚,然而无事发生。
按照计划,今天她就在家里装作躲避一天,如果依旧钓不到鱼,那么明天去装作去警察局报案的模样,走出街头,给予对方更多的机会。
即便整个状态都透露着不对,比如为什么胡颜会突然从医院失踪了快两天又悠哉悠哉地自个跑回家里。
又比如说为什么还敢独居加独自行动,似乎对此前前的遭遇视若无睹,就差在额头写着几个大字,“继续来弄死我!再接再厉!”
不是庄燮和胡颜忽略掉对方的智商,而是根据此前变形怪汉当街逞凶,在布满监控的医院的又敢毫无畏惧地悍然杀人。
这都充分地表现了对方那种有所依仗的嚣然嘴脸以及……
急切。
庄燮相信,一旦胡颜胆敢暴露出破绽。
按照对方此前的行事风格,即便多少猜出不对劲,也会自信出手。
只要有机可乘。
“这么一说,庄燮那狗比搞不好会不会真的没有偷偷跟过来埋伏!而是真的让我自己面对那个怪汉啊!”
想到有机可乘四个字,胡颜突然心中一动,最近她逐渐适应了庄燮的行事风格,放长线钓大鱼,还就真是这货会做的事情。
胡颜突然坐直了身子,要不是手疾眼快地一兜,差点没把胸口上快要睡着的主子给弹飞了出去。
嗯,原理大概是弹性势能太大了。
她把受惊过度的主子随手一抛,若无其事地走到阳台边缘,眼睛在瞟向正对着阳台的居民楼,似乎想要找出对面是否有人在监视着自己。
心头一旦闪过这个念头,就再也挥之不去,总觉得那一户户人家,似乎都有可能从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中探出一个望远镜来……
“咔沓!”
“哔拉!”
胡颜伸手行云流水地把阳台的推拉门关上,窗帘也拉得严严实。
“呼~”
做完这一些列动作,给内心增添了几分虚无缥缈的安全感,胡颜长舒一口气。
“咕噜咕噜~”
肚子传来了一阵强劲有力的鸣叫。
也许是莫名的忐忑不安以及精神极度紧绷,让胡颜觉得自己饿得比平时,更快了……
……
收费电视台里在放着喜剧综艺,吵吵闹闹的,台上的演员似乎在一个好笑的包袱,台下的观众笑成一团,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胡颜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没有丝毫反应,仿佛自己正在盯着的不是一档喜剧节目,而是电视屏幕里头的显像管一般。
“叮铃叮铃~”
胡颜抄起手机一看,是外卖来了。
接通。
“您好,您的外卖已经到楼下了,门卫这边不让上去,我给您放在楼下的门卫处啦,实在不好意思。”
挂掉了电话,胡颜神色抿了抿嘴,缓缓吐出一口气。
平时都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放在现在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那个怪汉是否已经在楼下埋伏了呢?
电话那头那个平平无奇的外卖员是不是就是那个怪汉伪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