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要前往窗棂边查看它的踪影。竟发觉眼前恍惚模糊,屋内摆设皆一分为二的。头昏脑涨,酸软无力地扶住桌沿:“凤姨......你!”
双手撑在桌上稳住脚步,支撑自己就快要瘫倒的身躯。努力站稳后,只感到丹田一片气息横流颠倒。内力静脉在这股乱流闯入下逐渐减弱麻木。
实在撑不下去了,她脸色煞白跌坐在桌旁。依稀还能够保持清醒的意志,但全身虚软地使不上任何气力:“我这么相信你,你竟对我......”
“这个软筋散的剂量呢,是老奴托江湖游医经过特殊调配一番。其药力长达一年半载,即使是绝世高手一时间也难以动弹。通常是老奴用来对付那些进了青楼还不认命,想着做贞洁烈女。不肯乖乖侍奉客人享乐的贱丫头,让她们乖乖安分下来的好办法......”凤姨换上一副怨恨的眉眼鄙夷瞪着她:“如今将此药用在楼主身上倒也是恰到好处。”
她听了试着调整内力皆无济于事。原本她的内力就浅薄,凤姨所下的软筋散远远超过了她所能够抵御的程度。她无力自行将药力逼出体外,若强行为之则反有种窒息的痛楚。强忍难受,她鬓边淌下冷汗。冷眼直视凤姨:“你为何要这般暗算我?整个旋香楼内外一向都由你主事。这些年来我并未过问干涉你,扪心自问待你不薄......”
“你要问为何我要害你?”凤姨高声反问,声调高亢怪异:“我还倒想问问楼主,你又为何要如此无情无义!原本今夜老奴不过想趁着把武儿和秦臻逮起来,好迫你交出娘娘无子的解药。不曾想你竟一不做二不休就此想撇下我们?走得干干净净,还要关掉旋香楼?这怎么可以?老奴不可能让你们这么轻易就离开京城!”
原来,一直拿捏操纵在手中摆布的棋子。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其狠狠反将一军。
她忽然想狂笑不已。
“老奴笃定就是你这个贱丫头害了娘娘,是你害她多年无法为皇上生下龙子。断了她为人母的希望,最后还活活被囚禁在那座深宫里无人施救......”凤姨咬牙切齿地,忍不住
弯身一把扯住她的发丝:“若是娘娘有皇子傍身何以至此!劝你给我乖乖拿出解药来,一切就都好说。或许念在你我还算多年主仆情面上,老奴放了秦臻和武儿让你们走。否则,我定让你们三人下半辈子过不上好日子!”
“呵......”她顾不上头皮被凤姨扯得生疼,调整紊乱的气息。轻蔑笑着:“那我不妨告诉你真相也罢,荣姐姐所中的毒并非是毒......而且根本无药可解!”
“什么?你胡说八道!是毒就绝对会有解药,怎么可能无药可解?”凤姨一听,难以置信地瞪圆了双目:“你少给我危言耸听!”
“信不信......由你!”她环视屋内盛放的花朵:“这满屋子的花......都是用我的血定期浇灌滋养。所开出的花与毒蝎相融,炼制出的秘制熏香久闻之后,能致女子无法孕育子嗣。但此香能魅惑君主心智,使携香之人一世得宠。此蛊毒根本无寻常药可化解......”她摊开手心,让凤姨看清楚自己掌中的那块淡然黑印:“我用自己的命下的蛊,再与我爹娘骨灰同服。以加深毒蛊之怨念,下咒十年便可蛊咒生效。荣姐姐常年使用的熏香便是我种的蛊毒,所以此生此世都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