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她的恶女身份一夜之间早已传遍大街小巷,下人们都理所当然地谨慎待之。尽职尽责地伺候着,不敢对她使多一个眼色怠慢。尤其是新婚第二天大早上的,就看到女主子就拎着兵器到处晃悠。
生怕稍一闪神,就被王妃逮着哪个倒霉蛋撒撒气。
这倒也挺好!她也省得每一个人都去顾忌其感受。恶人就是恶人,随旁人怎么看。她的确坏事做尽,历历在目。任凭他人如
何感想,倒是被别人顾忌,自己反倒耳朵根子还多清净一些。
换上中规中矩的王贵华服,她还是拎着他的剑不愿撒手。随丫鬟到偏厅用膳,以往穿惯了旋香楼的轻薄婵纱,本以为在玉府琉璃的衣裙已是繁复,但换了这身庄重锦衣更觉拖沓。
偏厅里,秦臻也难得换上体面的衣冠在一边上静候着。当看到她进来的,脸上一青一白的转换得颇不自在。
仆人们手脚利落地就上好了几样菜肴,荤素皆有。
“坐下一块儿吃吧。”她没有多少拘谨,大大方方照平常心对秦臻说道。
自己独坐一席,身边少了武儿陪伴总感觉有些不自然。
“我......嗯哼......回王妃,属下已经用过膳了。”秦臻别扭着声音,对她也恭敬起来。
“属下?”她不可思议地看看他,摆摆手先屏退身边下人。独留秦臻一人在身侧:“现如今你我二人都算是王爷的属下。彼此之间何必分阶论辈,如此见外!”
“我不觉得那混......王爷能把你当成属下看待!”秦臻硬邦邦地反驳:“再说你如今......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睿王妃。”
“所以呢?”她将佩剑放在一旁桌上,心不在焉地接话。
他似乎认出那把剑,便从牙缝中迸出恼恨:“我恨自己没有防备,让你陷入危难......都是我的错!”
她端起一碗小米粥,慢悠悠喝着:“都过去的事情了,我说过从未怪你。为何还在一位自责不休?”
“可是,你是被迫和他......”
“有什么区别吗?我身上也没因此少块肉啊!”
“这不像你......当初,你对老爷和夫人说过。会将自己意中人带到他们面前......你若不是为了武儿前途着想,难不成还想着报仇......”
“陈年旧事,不值一提!”她冷声打断他,如芒刺在喉难以下咽。把碗撂在桌上:“不过都是过去年少无知的蠢事,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提及?若你心有不甘,我也不会强留你!”
“我不会走!我答应过爹还有大人和夫人。要保护你和武
儿的安危......”秦臻音量饱含隐忍的悔恨,努力在使自己冷静不要再激怒她。
蓝汐玥璃说
他其实从来就不喜欢留连花街柳巷,对女人也向来不喜欢甜言蜜语,来者不拒。但除了如此行径,证明自己还活着还能喘气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在这个人世间,好似根本就没有他的一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