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就是其中一项。
林殊和萧景琰两人骑马射箭样样精通,这马球自然也不在话下。云南郡主身为一方藩王的女儿,可以说是从小长在马背上的
,马球技术也很不错。
本想四个人凑成一队,一战群雄,可偏偏云舒窈不会。原本是霓凰郡主在一旁仔细的教着,但是不知怎么的,林殊从一开始在一旁指手画脚到寸进尺的把霓凰挤了下来。
在云南小郡主眼里,舒窈姐姐是个什么都会的小姐姐。好不容易有了马球这项运动是她不会的,自己刚想显摆两下,居然被别人抢走了,自然是不乐意的。可是,她还没发表自己的不满,就被萧景琰劝了下去。
“你什么事儿都可以和林殊哥哥争,可唯独你舒窈姐姐千万不要去抢。你来了这都大半年了,你见过你舒窈姐姐旁边还有过别人没?”
霓凰小郡主想了想,大为惊讶,但是还是皱着眉头问道:“这和我教舒窈姐姐打马球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而且关系大了!”萧景琰的表情有些蠢蠢欲动,好似是一件极为了不起的事情一般:“你知不知道,你舒窈姐姐有个小名叫阿窈。”萧景琰本是打算列举一个生动形象的例子。可他忘了,霓凰第一次进京,云舒窈在就已经在浔阳治病了,而霓凰第二次进京,已经没人再叫这个名字了。所以,面对霓凰迷茫的眼神,萧景琰顿了顿,然后才当做毫不在意的模样继续说道:“这个名字是小殊取的。不过,他取了这个名字之后,还不让别人叫。你知道你景桓哥哥吗?”
“知道!”五皇子萧景桓,生母地位低,又去得早,所以被幼子早夭的皇后抚养。霓凰这番进京,见到的第一个皇子就是他。
“五哥当年非要叫这个名字,最后被小殊狠狠地打了一顿!”萧景琰幸灾乐祸的说道。
“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就是你林殊哥哥不乐意了。”萧景琰一脸淡定的说道。
十二岁的云南小郡主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似乎还是没怎么明白。而萧景琰对于抖漏林殊的黑历史很是兴致勃勃,又拉着霓凰说起了以前的趣事儿。
“你知道宫墙里头的树人院吧!”
“知道!”
大梁历代王朝的皇帝旁边都有一个直属机构——悬镜司,以师徒相传的方式代代相传。因为悬镜司的最
高宗旨是不涉党争,只忠君上,所以深的梁帝的信任。悬镜司一向只负责调查最隐秘的案件,不过两年前梁帝突发奇想觉得京城之中的世家子弟都太过娇贵,所以特地辟了个院子取名树人院,让悬镜司的掌镜使负责教导磨炼朝中三品以上家里的公子哥儿们。
这种事情,身为首尊大人的夏江自然是不会屈尊的,所以就落到了他的三个徒弟上,夏春,夏秋,和夏冬。
夏冬那年刚刚出师,所以满腔热血,格外认真,直接把夏江怎么训练她的,就直接用到了那群公子哥儿身上。林殊和萧景琰当时自然都已经超过了树人院十一岁的年龄限制,但是听说了夏冬严格的训练方式之后,心里很痒痒,求了旨意点名要去夏冬手底下。
那天,正是他们去的第一天,虽然手段他们都能坚持的住,但是玉树临风的两个公子哥儿,也是被折腾的灰头土脸的出来的。不过,比起那些就像是打蔫儿的菜牙,他们两个至少眼睛都还是晶亮的。
刚好,从树人院出来的时候,云舒窈也从宫里的太医院出来。虽然树人院里头每天都因为夏冬而哀嚎不断,但是看见一大群浩浩荡荡的都和行尸走肉一般孩子,云舒窈还是忍不住心疼的紧。
尤其是看着走在林殊旁边,几乎可以说是颤颤巍巍的言豫津,当下小跑着就过去了。
不过五岁的言豫津是言国舅的独子,当今皇后的亲侄子。相对萧景睿的温和乖巧,他的性子可谓调皮捣蛋极了。而且相对萧景睿最喜欢的是林殊哥哥,言豫津最喜欢的是舒窈姐姐。
粉雕玉琢的言豫津在树人院备受摧残,现在看见一脸关切又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舒窈姐姐,嘴巴一撇,大哭起来:“舒窈姐姐!疼!!!!”
说着,就张开小臂膀,跌跌撞撞的就冲着云舒窈跑过去。
可还没摸到舒窈姐姐的裙摆,身后的衣领一紧,就被人拎了起来。
“你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往哪里蹭呢!”林殊丝毫不费力的拎起了这个五岁的小萝卜丁,一脸嫌弃的说道。
身心俱疲还被欺负的言豫津把这一天最后的力气都用在了哭喊上面,心疼的云舒窈
直拍打林殊,把言豫津抱回怀里,拿出小手绢仔细的擦他圆润的小脸庞。
得到了安慰的言豫津很是满足的靠在舒窈姐姐的怀里,还不忘磕磕绊绊的控诉林殊哥哥。
“好好好,不哭啦~都是林殊哥哥的错!我们小津一点错都没有!要不是林殊哥哥拉着你,你就不会哭啦对不对!所以呀,我们小津还是个好孩子。”
“嗯!”听着舒窈姐姐这么说,言豫津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嘿,你这臭小子!”林殊很想伸手教训一下这个言豫津,可惜云舒窈护着他,让他无从下手。于是,林殊把矛头对准了云舒窈:“我看不把你舒窈郡主先整治了,这树人院就是一直把他们关到十八岁也没用!”
“关树人院什么事,我说的是你抓他的事情!”云舒窈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温声细语的哄着言豫津:“我们小津才是不怕树人院的对不对!我们是男子汉对不对?”
言豫津想到了夏冬姐姐犹豫了片刻,但是还是很有骨气的“嗯”了一声。
当时,别的树人院的孩子都已经筋疲力尽的和他们问安告退了。只留着萧景睿还站在旁边。云舒窈最开始和林殊大放厥词的时候,萧景琰就两眼一翻,很快的捂住了萧景睿的耳朵,生怕这两个孩子都被云舒窈教坏了。不过,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有趣得紧。
“你是不知道,从那次之后,小津他每天非但被夏冬姐姐训练,就连你林殊哥哥都要去给他加点功课。”
“我一直以为,林殊哥哥是因为小津太吵了才会耐不住他的。”
“嘿嘿,你看看景睿这孩子吵吗?”
“可是,回回我们几个孩子一起的时候,林殊哥哥总会抱着景瑞的呀!”
“那你再仔细想想,林殊哥哥抱着景睿之前,是谁抱着的!”
“……是舒窈姐姐。”霓凰小郡主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然后侧头看着太阳下的两个人。
林殊嘴里嚷嚷着“你怎么这么笨!”“连马球都学不会!”“你看霓凰比你小都学会了!”“哎呀,我都告诉你要这么打!”“哎,哎哎!手怎么样,疼不疼……这个时候关心进什么球呀,快
把手给我看看破没破!”
然后,云南小郡主忽然眼睛一亮,茅塞顿开:“啊,我知道啦!!!!”
七皇子笑得有些高深莫测:“知道了,就别告诉你林殊哥哥!咱们等着看好戏!”
“……好!让他抢我的舒窈姐姐!”云南郡主信誓旦旦的说道,但是转念又好奇的问道:“景琰哥哥!我听祁王哥哥说过,舒窈姐姐常常回去静昭容娘娘宫里,所以她做的新东西你总是头一个吃到的,那林殊哥哥没打你吗?”
“呃……”十六岁的萧景琰被狠狠地噎了一下,半天才回过神来:“我们那是切磋!”说完,还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欲盖弥彰道:“你知道的,我们习武之人,总是要切磋的。”
“哦~”霓凰小郡主阴阳怪调的点头道。
萧景琰嘴角一抽,有些咬牙切齿:“以后少和你舒窈姐姐学这些阴阳怪调!”
云舒窈学了半天,林殊也早就没了耐心。于是赤焰少帅秉持着“实践是最好的学习方式”拉着萧景琰和穆霓凰两人上场一块儿打了起来。那画面是何等的鸡飞狗跳,足以想象。
梁王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堆人骑马经过,就看见了这四个孩子。命人上前问了两句。林殊直言不讳,说别人太弱了,所以想自己教个徒弟来比赛。
这个答案,让梁王乐了:“喝!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说着侧头看了看林燮:“你的儿子可比你当年狂妄多了!走!让咱们这些当长辈的好好教教他们。”
因为梁帝亲自带了林燮,谢玉这么两个妹夫和言阙这个大舅子上阵,对面的参赛人员,自然也需要调整。
因为皇长子祁王被册封了亲王,所以留守监国,所以对面的阵营就由了他亲自教养长大的七弟萧景琰带领,两位自己的皇兄,被成年封王的二皇子献王萧景宣,五皇子萧景桓,还有自己的表弟林殊。
这场比赛被梁帝打趣为“父子战”,英王和纪王当裁判。所以舒窈和霓凰两人很好的霸着看台最中间的位置,分别抱着言豫津和萧景睿这两个自己的父亲在球场上,可是因为自己年龄实在太小,连马都不会骑而不能上场的公子
哥儿兴致高昂的加油助威着。
在四个熟读兵法又身经百战的从某种角度可以说是老奸巨猾的长辈面前,毫无意外的,子队输的体无完肤,比酷暑底下打蔫儿的菜叶子都让人心疼。
林殊和萧景琰两个人嚷嚷着“等我们长大了,一定赢回来!”梁帝也兴致不减的承诺着“好,等你们长大,朕一样杀的你们片甲不留!”
当时的场面热闹非凡,喜气洋洋;有不少人也都在期待着之后的“父子战”,期待着祁王带领的父子战,期待着言豫津和萧景睿长大之后真正的父子战。
可即使言豫津和萧景睿,甚至是萧景睿的二弟谢弼都到了可以参赛的年纪,而这场比赛却永远失去了兑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