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楚柳绵绵15(1 / 2)

今天,乔楚生的办公室来了位稀客。

吴妈。

因为她的儿媳妇就要生了,她儿子打了好几次电话来催她回去。只不过正好遇到了苏柳之被绑架,所以她一直没说。现在苏柳之安全了。而且,最近的一个电话,是苏柳之接到的。

她给她订了三天后上午十点的火车。

这是人之常情,可总归也是伤感的。尤其是让苏柳之一个人留在上海。尽管苏柳之曾经自己在国外呆过。

所以,她来找乔楚生,是希望乔楚生能多加照顾苏柳之。

“原本这些事体,是轮不到我来多说的。但是……乔探长,侬也晓得小姐嫁妆被偷的事体吧。”讲到这里,吴妈叹了口气。难掩面上的羞愧和心疼:“是小姐的阿哥偷的。小姐打电话回去问过了,除了扇子,还有别的小东西。”

吴妈也没把事情全部告诉乔楚生。只是说了苏柳之的父亲叫人去把东西又买了回来。然后,回了苏柳之一句家丑不可外扬就算了事了。

乔楚生错愕不已。一是对苏柳之父亲的这个态度,二是苏柳之自己的态度。

“小姐同家里……关系不好。讲句难听的,也就是在意这些东西是老太爷留给她的。要是别的,根本也就不放在心上。”

那是她爷爷留给她的,乔楚生知道。看着家里也不太像是重男轻女的意思。但这个态度有很奇怪。

吴妈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和乔楚生说了苏柳之的身世。

还是大清朝的时候,苏柳之的祖父苏老太爷在京城当过官。和她外祖父是志同道合的同僚,两人在京城一见如故。知道家里孩子年龄相仿,就给孩子们定下了亲事。这在当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义。两户人家门当户对的,也没人觉得不妥。

等到年龄合适了,准备嫁娶事宜的时候,苏柳之的父亲却说自己和乳娘的女儿有了感情。年轻气盛,一副非她不娶的架势,死活要和苏柳之的母亲退亲。

当年的吴妈,也只是一个小丫鬟,所以细节并不知晓。只是知道,当时苏家父子闹的很不愉快。

苏老太爷早年在京城当官,后来才回的杭州任职,和

自己儿子的关系本就不亲近。那件事体之后,就更像是仇人一样。后来,还是丫鬟的二姨娘李氏被苏老太太悄悄送走了。苏柳之的父亲也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主动服了软,同意迎娶苏柳之的母亲,佟氏。

佟氏嫁过来之后,吴妈也就被拨到了她的院子里,当丫头。

可就在佟氏怀孕九个月的时候,李氏抱着孩子来敲了苏家大门。是个六个月大的男孩。原来那年,苏老太太表面把人送走。背地里则是养在外面,养作了外室。苏老太爷是勃然大怒,坚决不认这个孩子。

可佟氏却也因此动了胎气,导致苏柳之不足月就出生了。苏老太太当时就说,算是给苏柳之积德,求苏老太爷留下了李氏母子。

再后来,佟氏因为这次伤了身子,再也怀不了孩子。苏荔松就成了苏家唯一的男孩子。苏老太太自然是把他当作了命根子。李氏母凭子贵也在苏家站稳了脚跟。

但其实,就算没有伤了身子,佟氏也离了心,自然不会再有什么亲近的举动了。甚至都没有一个好脸色。苏柳之自然和父亲也是不亲近的。

她从小就是佟氏教养的。佟氏也把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苏柳之身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落。苏柳之都还跑不利索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个又一个的先生。

她的吃穿用度,佟氏从不含糊。甚至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平日里补得极多。可在功课上面,也半点不含糊。但凡苏柳之有一点错误,三下戒尺打得也很实在。

苏柳之聪明,也要强。这方面倒是基本没有被罚。她被打,都是在学规矩的时候。

佟氏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祖上荣恩,有些规矩还是宫里头的嬷嬷教的。而苏柳之偏生就不喜欢那些规矩,说了不学就是不学,打了多少次就是不学。到最后,索性直接伸手让佟氏打她吧。佟氏被气的不行,狠狠的打了一顿手板子后,罚她去跪了祠堂。苏柳之不哭不闹也不求饶,愣是一声不吭跪了一晚上也不愿意学那些规矩。

乔楚生都能想得到苏柳之跪在那里的模样。他算是知道了苏柳之这傲性是哪里来的了。哪怕是他刀尖上滚过

来的,挨一下戒尺也还觉得疼。更何况是苏柳之那双娇嫩的手。可这样了,也依旧磨不掉。那些规矩,她不想学,但毕竟是从小长在那样的环境,耳濡目染至今,所以才有了这骄矜的性格。只怕她自己也知道。乔楚生觉得又好笑,又心疼。

“小姐的这个脾气啊,同夫人一模一样。又倔又犟,脖子硬的永远都不会低头。五年前头啊……”

五年前就是苏柳之退婚的时候。这点,乔楚生从自己和苏柳之还有路垚的日常对话之中摸索出来的。看吴妈的神情,自己猜的也没错。当年那场退婚也一定发生了什么。看吴妈的神情,苏柳之怕是还受了委屈。只可惜,吴妈到最后也没说。

临走之前,吴妈叮嘱乔楚生,千万不要和苏柳之说自己来找过她的事情,以及让他平时多让一让苏柳之。还给了一本小册子,上面写满了苏柳之的饮食喜好和日常习惯。她希望乔楚生能给苏柳之找一个靠谱的人伺候她。

乔楚生确实很尽心尽力的给苏柳之找了不同类型的。但是,苏柳之一个都没看上。

白幼宁通过自己遍布上海滩的眼线确定了苏柳之所在的饭店包厢。当然,为此付给了给自己打电话的服务员一笔小费。

“你怎么来了?”苏柳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

“你当我想来啊。”白幼宁冷哼了一声。最近乔楚生和路垚又有了新案子,忙得不可开交。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时间和苏柳之出去约个会,逛个街的。而苏柳之最近天天换着花样上饭店雅间吃饭。虽然大家面上不敢说,但是私底下都再议论纷纷,两个人是不是掰了,并且对是谁甩了谁好奇的不得了。

白幼宁当然听不下去了。所以就亲自过来找苏柳之了。

“平时和我楚生哥约会也没见你这么爱在外面吃饭啊……你该不会是想尝尝各个饭店的手艺,然后让我楚生哥帮你把厨子拎回家吧?你这也太奢侈了吧?”

苏柳之翻了个白眼:“都不是那个味道了,在哪儿吃就都一样了。我碰巧路过,就进来了。”

苏柳之和吴妈的关系,白幼宁也听路垚讲过。是从苏柳之萝卜丁那么大的时

候就照顾她的长辈。如今她回老家了,心里比较痛快也正常。她抿了抿嘴,索性把外套都脱了:“看在我楚生哥的面子上,本小姐勉为其难和你喝一次酒吧。”

“路垚不在家,没人做饭,你是来蹭饭吧?”

白幼宁噎了一下:“我给钱,和你对半劈行吧!”

“那可以。”苏柳之也很爽快。

酒桌上总是适合夸夸其谈的。酒过三巡,白幼宁就打开了话匣子:“哎,那个徐远脸上,真的是你打的啊?”

苏柳之其实只打算小酌。但是她毕竟也没和白幼宁一块儿吃过饭,低估了她的酒量。同时,也非常不愿意示弱。现在,酒劲儿已经开始上来了。

“不然呢,他自己撞的吗?”

“没看出来啊……不对呀,我记得你以前上学的时候,不是一上体育课就请假,身体弱的和林妹妹一样的吗。”

苏柳之没说话,回了个眼神。白幼宁会意了一下。中学的时候,她们平时都是三三两两的,唯独苏柳之是形单影只。这种时候,体育课上,就尤为的突兀了。

“谁叫你天天这么端着。”想起苏柳之那幅姿态,白幼宁就嫌弃。

苏柳之提高了音量反问回去:“谁端着了!”

白幼宁还乐了一下:“你还没端着?就你那一副我什么都会的样子。不就琴棋书画吗?骄傲什么呀,瞎显摆什么呀?谁不会了。”

“白幼宁,我骄傲,我承认。”苏柳之撑着下巴,指着自己,冲白幼宁开口:“但我什么时候显摆了?”

白幼宁噎了一下,因为她意识到上学的时候,苏柳之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也没有展露过任何的才艺。纵观女中期间,她也只是此次考试的第一而已。

“……不是,就算是这样,又有什么好骄傲的,又不是只有你会了。而且当年我们排练各种集体节目,你怎么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啊。”

“我不参加是因为我们不在同一档次。你们达不到我的水准,我也做不到降低自己的水平。如果我强行加入的话……就像是一只木桶有了一块长板,装不了更多的水,反而会显得很丑。”苏柳之一字一句的解释:“

而且,我骄傲又不是因为这些。”

“怎么,你还会别的啊?”

苏柳之笑了声,没回答,反问:“你打过架吗?”

“当然!最近收敛了很多,但是小时候常打。而且,我打架可厉害了。”说起这个,白幼宁就来劲儿了。

“为什么打架啊?”苏柳之又问。

“小孩子打架还有什么理由啊?”

“那打完之后呢?”

“之后……就……谁还没个调皮捣蛋……你问这个干嘛呀。”

苏柳之一口饮尽酒杯里的红酒,盯着白幼宁:“我打过两次架。一次是苏荔松骂我娘,我让他道歉,他不高兴反而越骂越起劲,于是我就打到他到道歉为止;还有一次是有个男孩子欺负女孩子,还说什么女人是不配读书的,我也先让他道歉,可他不愿意,那我也只好打到他道歉。”

“打得好!就该打!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时候啊。失敬失敬。冲着个,我必须敬你一杯。”

白幼宁连连给苏柳之到了杯酒。

虽有年少气盛的冲动,但如今讲起来也依旧是大快人心。苏柳之一饮而尽红酒,继续说:“然后我主动领了家法,二十戒尺,罚跪了祠堂。”

“不是,为什么呀!你又没错!”

“他们有错在先,而我先礼后兵是他们自己不领情,我打他们,问心无愧。可家规如此,德行二字,我的确行为有失。所以,家法我也认。”

苏柳之一字一句道:“白幼宁,这才是我骄傲的地方。”

大概是喝醉了,也或许是因为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些事情。苏柳之又喝了一杯红酒之后,摊开了自己的手给白幼宁看。

“白幼宁,你们说我端着。那你们知道我的两只手掌心,挨过多少戒尺吗?我苏柳之的骄傲,从来都不是浮在表面的那些东西,是这么一下一下自己砸出来的。货真价实的!凭什么要为了你们就收起来!”

白幼宁没有喝醉,但却说不出话来。她看着苏柳之,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她。她想到了自己和苏柳之暗暗较劲儿理由,觉得很羞愧——还是那年,某天放学,有个隔壁学校的男生拦着她给她递

情书。但是,她连拒绝的话都还没说出口,那个男生居然就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柳之了。那花痴的样子,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无关乎喜不喜欢,但是关乎面子。但如今对比一下,却是越发的没面子了。

“我,我自罚三杯,给你道歉。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不用。”苏柳之摆摆手:“你的小心思,我根本就瞧不上。”

“你……知道?”

苏柳之端着红酒,笑了一声。乔楚生和她说过白幼宁较劲的理由大概就是这个。所以她也努力想了想。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了这段记忆。毕竟她当时只是路过,不记得很正常。只是有心想一想的话,也能通过前后的对比确定一下。

“白幼宁,认真算起来,我们两个。你自己才是你嘴里那个又任性又娇气的大小姐。”

“我……”白幼宁下意识的要反驳。可却找不到一条理由。她索性拿过一瓶红酒,狠狠的喝了半瓶。苏柳之看着她的样子,打了个酒嗝,感觉有点恶心。

“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那你搭理我干嘛呀!”

这个问题,让苏柳之努力撑起了自己的身子,然后撑着自己的下巴,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眨吧着望着白幼宁。

醉意朦胧,却也清澈明亮。只是平静得白幼宁胆战心惊。

“因为我羡慕你。”她自言自语道。

“你什么?我没听见,不算!重讲!”

苏柳之说了什么,白幼宁没能从苏柳子嘴里听见。因为乔楚生接到了饭店的电话,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着满桌的酒瓶,乔楚生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二话不说,给苏柳之裹上外套,抱起她就往外走。

白幼宁一看,急了。嘴里嚷嚷着“她还没说呢!”伸手就想拉住他们。不过被路垚拦住了。

“姑奶奶,苏柳之酒量比我还差。你今天和她喝了这么多,是生怕你哥不回来揍你一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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