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我们家可没有未卜先知能力,知道你会来偷窃,准备了一套一套的东西来害你!反倒是你,恶人先告状,人赃并获还想着给我家泼脏水,就这一点,我家也一定要告你!”
“我没有!”郑平再次否认。“窗台不是我!我没去过!”可他的辩解完全淹没在了众人的声音里。
“告!告死他们郑家!”众邻里也很是愤怒,纷纷打抱不平。
“真没想到,那郑秀才平日里一脸慈悲,实际一肚子不是墨水全是坏水!”
“可不是!想来是在原户籍地待不下去才来了咱们这地儿。季家人忠厚老实,还会害他家?”
“同是秀才家,郑家就是嫉妒季家呗。呵,有本事的,科考场上碾压啊,做这些个小动作,简直不是个东西!季姑娘骂得对,他们就是人面兽心!”
“村正,咱能不能赶走那郑家?那鸡鸣狗盗的东西在,以后谁还敢好好过日子?”
“想想就后怕!季家要不是前阵老进贼,这回季家可得被郑家害死!”
“”
刘春娥也完全演上了。
她扑上了郑平,哭闹捶打,撒泼滚地,“痛不欲生”
“你们郑家这帮畜生!看我们季家好欺负,就这么害我们!你们这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啊!”
刘春娥拳脚相加,郑平避挡。
刘春娥脚下一滑,腿一软,直接栽倒不但脸上擦破了皮,人也“晕”了过去。
这下,别说陶然陈芳他们不依,就是一众左邻右里也不饶他。再有季文才哇哇一顿哭,季家更是得势不饶人。
陶然也陪着掉眼泪的同时,鼓动众村民,反复强调郑家对他们季家行窃,诬蔑,殴打和欺辱,并请求大伙儿晚点时候帮忙季家说话,主持公道
她会说话,姿态低,情绪感染力又强,不但让一众村民一条心地相帮,还让不少妇人陪着红着眼,义愤填膺,把郑家也当成了仇人
于是乎,在郑秀才带着一家子赶到时,郑平已经被绑在了季家院外小山坡的老树上,接受众人的唾骂和批判,只等天一亮,就扭送县城衙门。
郎中一番判定,已证实那包郑平身上掉下的药粉正是砒霜。众目睽睽的事,大家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郑平的辩解根本无人理睬。
郑秀才没想到,儿子不过是来给猪下药,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他着急上火,既担心儿子伤势,又想要问讯儿子出了什么事,可他不但没能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众人,不但一句话都没能和儿子说上,反而他也被村正让人给扣住了。
他什么都还不知道,就被认定成了主谋?
什么主谋?
为何大家都说,儿子所为是他指使?他究竟做了什么?究竟什么事,让大伙儿连他郑家祖宗都问候上了?他冤枉!可没人要听他的辩解
在所有人心里,他自然是主谋。
否则郑平偷题为了谁?为了什么?季秀才的印章对郑平有什么用?偷题还不是给他这个父亲用的?印章还不是为了他这个父亲?
就这样,郑秀才稀里糊涂被众人绑去了另一棵树,接受众人的各种言语和秽物问候。
他只能大概从大家的言语推断发生了什么事,却不被允许和儿子说一句话。那帮人说,怕他们“串供”?
串你妈!
郑秀才努力和村正求情,却被严词拒绝。他不想去衙门,表示想要私下解决,也被季家一口回绝。
最终,他的嘴被堵上了一块破布,极其侮辱性的,等到天亮后,被扔上了牛车,在一众村民的护送下,和另一辆牛车上的儿子一起,扭送去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