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该喝药了。”白伶打断陈炀的思绪,温柔说道。
“不……唔……唔唔……”
陈炀恐慌,似乎明白了什么,试图挣扎。
可是那双温柔的手,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和坚定。
陈炀的嘴被牢牢掐住,鸭子一样大大张开。
苦涩、辛辣、滚烫的褐色药液,冒着白气,咕咕咕咕灌进了嘴里。
麻痹的感觉,随着药液的流动,从喉咙直通肠胃,然后深入四肢及意识。
“我……命……休……矣!”
彻底失去意识前,陈炀艰难吐出了四个字。
……
……
“呼,终于完事了!”
白伶松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起身与王童相视一笑。
王童上前一步,用手里的扇子戳了戳陈炀的肋骨,狐疑道:“真的死了吗?”
白伶嘲讽一笑:“必须死了。
“据说这戮神散,妖兽半滴死,神仙一口亡。更何况这区区弱鸡?”
躺在床上的陈炀身体僵直,嘴巴和眼睛已经合上,神态安详。
白伶妩媚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陈家家传《寒鳞毒经》可不是吹出来的。毒发人死以后,神仙也查不
出毒药的残留。我做过测试了,只一滴,牛就当场毒死了三头。更何况喝上一碗?”
王童啧啧称奇,抚掌而笑:“以彼之毒,攻彼之身。令尊此计,真是妙极!只是委屈你了,委身侍狼,糟蹋了自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白伶冷冷看了王童一眼,“莫非你瞧不起我?”
王童忙道:“伶妹不要误会,我只是心疼伶妹牺牲小我,壮大你我两家。自此以后,寒鳞山千亩药田,尽入白家和王家之手,哈哈哈哈哈……”
白伶玉手往前一挥,止住他的狂想:“别高兴得太早。陈家大郎虽死,家里还有个难缠的老太太和二郎。二郎微不足道,可那老太太却很难缠。只有把她也忽悠过去,才能名正言顺将陈家药田瓜分。”
“要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王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白伶冷哼一声:“蠢货!如此露骨的吃法,怕不噎死你!陈氏家族那些如狼似虎的亲戚闹将起来,还不把你我活活打死。”
王童打了个寒噤。
是呀,人言可畏!
陈家老太太和年方十岁的二郎虽不足虑,但陈氏那些亲戚可不是省油的灯。
若是闹将起来,捅到了山海宗那里,他们这些为山海宗专司种药的药农,恐怕讨不到什么好处。
山海宗向来推崇敬天奉道,最忌讳人族间相互倾轧。若是下毒谋杀事发,惹得山海宗暴怒,恐怕反手一掌就能将白王两家覆灭。
王童想到此处关键,心中狂热渐消,柔声道:“一切听凭伶妹做主。”
白伶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猛地睁开眼睛。
“那便随我报丧去吧。
“记住你的医者身份,毕竟方圆两里内,你是离得最近的。所以,半夜三更你出现在这里是合理的。”
“是。”王童应道。
“挺起你的胸,别做贼似的。”
“是。”王童努力振作起精神。
要说他心里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他王家曾经三世作为陈家的佃农,如今
虽然陈家败落,王家崛起,但王童来到陈家依然感到心虚。更何况,是做了这等挖墙脚的歹毒之事。
白伶莲步轻移,在铜镜前施了些粉黛,让脸色苍白起来。
然后,她脚步踉跄,撞开房门,悲声挥泪道:
“来人啊!来人啊!大郎病故了。”
不断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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