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真是感人的兄弟情!”
“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人敢砸巡防营的大门?”
一个嘲讽的声音在北楼响起。
接着,北侧黑沉的木楼梯上,传来啪塔啪塔的脚步声。
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男子,面如冠玉,手里转动着一串玛瑙珠子,从楼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黑色服饰,上身套褐色皮甲,皮甲内外纹饰着繁复的符篆图案。
他的身后跟着十来位穿同样服饰,手提长枪短剑的精壮少年。
“不好,我们被包围了。”雷建低声提醒。
他手里拉着的马急躁地踢着土,呼呼打着响鼻。
孟小凡和马昕立马全身紧绷,背对背而战,看着四周围过来的凶悍甲士。
“真是进狼窝了。这巡防营就没人能管管吗?”马昕恨声道。
衙署倒塌的大门处,已被五十来名甲士围起,堵住了去路。
长枪如林,强弩如雨。
四个少年如同四只被狼群包围的兔子。
“别慌,有陈炀呢。”岳承兴奋地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人,有些期待起来。
陈炀抛石砸门的神功,已经彻底折服了他。
岳承如今只是炼肝层次的低阶铁卒,战力一般,不过他见闻广博。前些年在京城游学时,就连那些精通时事的马车夫都自叹不如岳承。
岳承猜测陈炀方才那近乎神迹一般的抛石砸门,应该是山海宗“搬山蹈海”一类神通的运用。
“陈炀只是一个九炼铁卒,那么,他应该是身怀强大的法宝或符篆,所以能施展搬山神通。”岳承心中无声嘀咕道。
“这家伙,真是深藏不露啊。有如此实力,也能理解陈家最近为何如此张狂了。灭白家,买豪宅,反手就杀了风摆柳的刺客。最关键的是,还什么后果都没有,风摆柳都不敢问罪。凭什么啊?
“同样是象山书院的学生,为什么就他这么优秀?”
岳承连连咋舌:
“现在他又直接把巡防营的大门砸了。
“看其
有恃无恐的模样,莫非陈家的背后,是得到了山海宗的支持?
“嘶,恐怕真有可能。据说,山海宗对苍雪王朝的皇室和老门阀早有不满。那么,扶植新的寒门来抗衡皇室及老派世家,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在寒鳞城安插一个陈家,从边境来搅动苍雪王朝的风云,也不是不可能的。”
岳承越想越觉靠谱,心中感慨万千,幸运自己能抱上陈家这根大腿。
“等陈家飞黄腾达,陈炀出将入相,我岳家也能跟着鸡犬升天,届时也算朝中有人了。哈哈哈哈!”
岳承大喜。
……
……
陈炀砸门的同一时刻。
巡防营内正在喝着小酒的老方和魏东,惊得一下跳了起来。
魏东就要抽刀,过去看看。
老方一把拉住他,二话不说,就往碉楼里跑。
“老方,你跑啥?”
老方嘘了一声,等两人都冲到了碉楼中,老方才狡黠一笑:
“在巡防营要活下来,光装瞎是不够的。你还得跑得快,知道该跑的时候一定要跑。”
“什么时候该跑?”
“这就是你需要学习的了,嘿嘿。当你不知道该不该跑的时候,就先跑了再说。”
老方带着魏东进入一楼角落一个小房间,从里面锁住门。这里只有巴掌大的石砌窗户,屋里暗沉沉的,躲在这里极为安全。
“老方,外面不去管管?”
老方已经掏出酒壶,坐下道:“等外面事情过去了,再出去不迟。”
“万一看守的犯人丢了?”
“呵呵,丢不了。巡防营里从来只有进来的,没有出去的。”
魏东沉默不做声,心里嘀咕道:“一个小小的巡防营,什么时候这么狠了?”
……
……
陈炀心里并非真的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