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印象里的艾伦有些不一样。“
吉尤达看了眼身边沉静的艾伦·耶格尔,补充问道:“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艾伦吧?”
艾伦点了点头,“知道,最初把你拉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在你的记忆里看到了那本叫做《进击的巨人》的漫画。”
不过他马上又自嘲地笑了,“其实在那一刻,我与你所知道的艾伦还是完全一样的,或者说我就是那个艾伦。
满心满脑都是战斗,策划爆破总统府,策划与吉克的接头,发动地鸣踩灭了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人口。
都是我做的。”
虽然心里有许多问题排着长队,但吉尤达没有打断他,或许现在的艾伦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尤弥尔控制了我的思想,在与希斯特利亚接触之后,我基本上就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尤弥尔还是艾伦·耶格尔了。
等到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有80%的人口葬身地鸣脚下。
那时候的我跟尤弥尔在目的上有很大程度的重叠且地鸣进度过半,尤弥尔对我精神的压制有所放松,总之,我有那么一瞬间取回了意识的自主权。
我的意识顺着‘光树’的枝丫散步到全世界的尤弥尔子民身上,想要找寻到能够挽救剩余生命的可能。
其中一个就是你在漫画中所看到的,我的伙伴们最终阻止了地鸣。
但那时我还找到了另一个存在,那就是你。
一个流落于其他世界的……艾尔迪亚人。”
流落于其他世界的艾尔迪亚人?
吉尤达怔了一下。
那时候自己还在主神空间,是刚刚从前世世界转生的灵魂,怎么可能会是艾尔迪亚人?
思索片刻,他回想起记忆中主神使者在空间中那番奇怪的话,
那是它说,这不是他第一次穿越,之前的世界没能说清楚,他就被拉进这个世界了。
也就是说他原本就是进击的巨人这个世界的人,而且是艾尔迪亚人,上一世是在这个世界死后穿越到地球去的。
艾伦的讲述还在继续
,“那时通过接触你的记忆,我看到了足以震碎我世界观的事情,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我赌了一把,或许你能够让这个世界走上正轨,于是发挥全部始祖之力将你的意识强行拉到了这边。
再往后的事情,就是你亲身经历的了。”
“把我传送到842年也是你做的?如果直接传送到地鸣,我估计什么都做不了。”
“那倒不是,”艾伦摇头否认,“我只是想把你拉到这边,想着你身上会不会有什么超凡的力量直接阻止地鸣,然后引领未来世界的发展。
但没想到你竟然重生在了过去,在你出现在草丛里的一刹那,这个世界的命运就开始一点点改变了。”
吉尤达听得真切,心里试着思考。
但可供他思考的余地并不多,毕竟已经接触到了时空穿越这种层面的事情,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哪是他一个穿越者想得明白的。
“这些年,你都存在于哪里?”
“跟尤弥尔一样,游荡在‘道路’中。”
提到尤弥尔,艾伦脸上浮现出几分怜悯,或许是因为他也体会过那种时间被成倍拉长的孤独感。
“‘道路’就是怪诞虫的本体,也是巨人力量的汇集处,九大智慧巨人之力都是从这里分出去的。
怪诞虫是从远古时代生存至现在的生物,它生命力极强。
表面上看你已经将它嚼碎吃掉了,但实际上它没有死,就存在于你的身体里。”
吉尤达点点头。
在吃掉怪诞虫的那一瞬间,意识深处就多了一个什么东西,他接触到那个东西后就进入了这个空间。
前世漫画中叫做道路或者尤弥尔空间,现在或许应该改叫做吉尤达空间了。
只要他还存在,怪诞虫就存在,巨人之力就存在。
想要让巨人之力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那就只有他离开这个世界。
“不过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往后的世界可能依旧硝烟弥漫,但至少大部分人们还都活着不是吗?”
艾伦笑着补充道:“帕拉迪岛的科技也在持续进步,这一
场大战的威慑力能保持很久,抓紧一点的话足够他们发展到拥有自保之力了。”
吉尤达没有对未来表达自己的看法,而是问了另一件在意的事情。
“关于尤弥尔的诅咒,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会解除掉吗?”
笑意慢慢从艾伦脸上消失,“不会,诅咒在艾尔迪亚人继承智慧巨人之力的那一刻就已经生效了,不管做什么,死亡是必然的。”
他看向吉尤达道:“如果你以后还能够回到这个世界的话就尽快吧,剩下的时间还可以跟希斯特利亚好好度过。”
“但这所谓必然的死亡,是肉体上的死亡吧?”
吉尤达捏着下巴思索,在原作中提到过,死后艾尔迪亚人的意识或者说灵魂仍旧存在于“道路”之中,吉克曾在这里见到过库沙瓦和贝尔托特等人。
“死去的艾尔迪亚人的确还有意识留存于道路之中……”
艾伦有些吃惊地看着吉尤达,“难不成你连这个都有办法解决?”
吉尤达笑笑,说着“试试吧”,然后便站起来拍掉屁股上的沙土,“以后你也会继续存在于‘道路’中吗?那样的话没事儿还能找你聊聊天。”
艾伦慢慢摇头,遥望着远处的光树。
或许他心里会感慨,要是三笠是艾尔迪亚人就好了,那样他还能最后在通过着光树看她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淡然的笑意,艾伦的身影也消散了,就如不久前的尤弥尔一样。
再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才过去几秒钟。
蒸汽嗤嗤喷发,吉尤达从阎罗巨人的后颈中探出上身来,对比三百米高的巨人身体,他像是大象身上的蚂蚁一般。
还未等他脱离下半身,一道气鸣声由下而上盘旋而来。
一抬头,满眼的漂亮金发泼洒而下,希斯特利亚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胳膊把他箍得紧紧的。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吉尤达轻声表达自己的歉意,但没有得到应答,希斯特利亚已经哭得说不出话。
他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揽着那纤细的腰肢,在这高空中享受海
风和片刻的静谧。
地鸣结束了,帕拉迪岛与几个联合国家的战争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