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别再提了。”宁宏华咳了两声,脸上泛起红,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我以前是太宠她了,把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现在这样,挺好……”
“你走吧,这些东西也带走。”宁宏华说着,躺了下来。
云舒看了他一会儿,又叹息一声,收拾了饭菜,打电话叫男护工过来,然后关了灯,“那我先去炳德那边。”
走到门口,又停下,云舒回头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中年男人,“我知道你气小晚,也有我的因素,因为小晚伤害了我的两个女儿,你觉
得亏欠我,想弥补。”
“可是宏华,以前你欠我的,在你把我们一家接来申城安置的时候,就已经还清了,即便是你想弥补,也不该是用伤害小晚还弥补。”
“至于溶悦和轻菡,她们享受了不属于自己的富贵和荣耀,相应的失去一些东西,这很公平。”
“就像霜儿,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她被你那样伤害,最后甚至丢了性命,该扯平了。”
病房门缓缓合上,门轴发出浅浅的摩擦声。
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虚空传来,空洞又悲哀,不知过去多久,病床上的人缓缓坐起身,拿过先前搁在一边的报纸,打开,窗外的灯光照射进来,映亮报纸上的内容,也映亮宁宏华早已老泪纵横的脸。
报纸上,正是宁归晚被乔幼凝袭击的那篇报道。
宁宏华抚摸着那张和亡妻像极了的脸,眼睛里的痛苦和纠结喷薄而出。
对不起,爸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当爱和恨并驾齐驱,爱越深,恨也越深。
……
宁归晚坐在路牙子上,两边皆是坦途,她却茫然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路过的人纷纷侧目,冬日夜晚的街头寒冷萧瑟,那穿红衣的女子成了最亮的一抹色彩,美得令人窒息。
她垂着眼眸,若有所失。
直到一个穿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走到她身边,女孩才缓缓抬起双眼,她似乎有些意外,怔忪了许久,嘴边才露出一抹笑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宁归晚两条腿伸直,双手撑着膝盖,银色亮面手包随手丢在地上。
问完,她又‘哦’了一声,笑:“黎漾告诉你的?”
“就这么坐地上,不嫌脏?”权御边说,边朝她伸出手。
昏黄的路灯落在他脸上,更显男人五官挺拔立体,声音低沉也柔和:“起来,我带你回家。”
宁归晚看着那只手,路灯下,掌纹清晰。
“回家?”
她喃喃念了一遍,吃吃笑出声,把手放进权御掌心,笑得眼睛里有了雾气,“我哪有什么家。”
权御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眸光深沉,没有立刻放开她的手,不轻
不重地握着,“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家。”
男人的语气诚恳,也笃定。
宁归晚看着他,美眸中的雾气越来越浓,嘴边的笑容依然灿烂。
权御抬起另一只手,手指微曲,指背滑过女孩垂落在肩上的卷发,声音很低,几乎被夜风吹散:“女孩子可以娇气一点,想哭的时候不必忍着。”
下一瞬。
宁归晚撞进他的怀里。
细碎的抽泣从他怀中闷闷地传出,权御眼底透着心疼,漾到了眉梢。
抬手抱住女孩纤瘦的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低缓的话语从薄唇溢出来,“我知道你在别处受了委屈,到我身边来吧,晚晚,我不会叫你受一点委屈。”
北风平地起,将那双男女的大衣吹得交缠在一起,地上影子也偎成一团。
“老太太那边,由我去说,你不必担心。”
好一会儿。
宁归晚从他怀里退出来,除了眼眶红肿,睫毛湿润,倒也看不出是刚哭过的,唇畔仍是明艳的笑,“你为我做的所有事,我很感激,将来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加倍报答。”
“但是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这样的人,什么都不能给你,爱情,体贴,甚至夫妻间的温存……我希望你能幸福,而不是守着一个空壳婚姻,浪费时间和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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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一更,你们相信吗?这一更我写了一天。
感情的转变有点难写,一不小心就会显得很突兀或者是不合理,嗯,虽然现在写的不一定就是最合理最佳的状态,不过是我能写的最好的了。
看简介大家应该能看出来,我叔跟我晚结婚的时候应该是因为协议,但是写着写着,我又不想让男女主在你情我不愿的情况下结婚,婚姻应该是美好的慎重的。
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