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准双眼殷红,冰冷的目光像刀尖儿刻在对方脸上。
李学静同样怒目而视:“严准,听说你新开了家诊所?那你挺有能耐嘛!从医院出来不久就转去药店当了坐堂医生,眼下这才干了不到四个月,就能自己开诊所了,你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吗?......你现在开诊所用的门市是王家二老留给自家孙女的,那是给你这个小白脸的吗!”
前厅里的空气凝滞了足足有两分钟。
李学静这话里透出来的信息量太大,八卦性太强,在场众人看向严准和王欣瑶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李学静,你血口喷人!你弟弟什么样你敢说你不清楚!你在这儿信口雌黄!你还有良心吗?”
王欣瑶别的不行,在药店里干的时间长了,和人理论吵架这个行当最为擅长,耍嘴皮子,强词夺理,不带脏字骂的人心律不齐,她都内行,吵得对方张口结舌,还没法儿上法院告她去。
“我跟你弟弟已经离婚了,那门市是在我离婚之后,我父母怕我一个人带孩子生活不易特意转到我名下的。那是我的私产,我愿意租给谁就租给谁!”
王欣瑶伸手隔空指向李学静:“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跟小严关系有问题,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诋毁我的名誉,我是可以去法院告你的!”
李学静知道王欣瑶嘴皮子厉害,压根不接她的茬儿,只盯着严准:“小严,你说你年纪轻轻的,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你非得找她。你敢说你不是图她的房产?她除了房产还有什么?你巴巴的跟她凑一块儿,是图她二婚,图她带着个孩子,难不成还是图着跟她在一起可以直接当个现成的爹?”
李学静多年主任不是白当的,同医患家属周旋近二十年,嘴皮子利索,骂人不带一颗脏字儿,噎得对方快要背过气儿去。
严准恼火的瞪着李学静,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你还要脸吗?”
李学静被骂了也没恼,淡定的质问:“嗳,我说,小严啊,你,你怎么能骂人呢?”
严准的声音不大,却冷硬得像三九天冻到脆硬的丝弦:“骂你怎么了?骂的就是你,你自己做过什么缺
德事,自己心里没数吗?当初在医院,我勤勤恳恳工作了一年,转正名额里明明有着我的名字,就因为你要谋取私利,你抢了我的名额给别人。后来被我当众戳穿,你恼羞成怒竟然背后使绊子让院里把我给开除了,你毁了我的前途,现在又要信口雌黄的毁我名声!李学静!咱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楚呢,你现在又想仗势欺人啊?”
严准的脸像冰雕,眼睛里藏了两团小火苗,肩头一股子炽热的焰火腾得就烧起来。他本来心里憋气极了,这个人好死不死地在他眼前晃悠,积郁了好久的火气瞬间爆发!
李学静要不是个女人,他早就动手揍人了!
“我心里有什么数?”
李学静平常遇事儿一贯冷静,眼下这是因为涉及到她亲弟弟,开始时才乱了方寸,现在听着严准说了半天,竟然还是揪着之前转正的事情不放,越发不动声色。这件事情她肯定不会认下,毕竟需要顾忌自己现在身后的位置。
“转正的名额确实是我负责审批的,名额有限,我肯定要可着工作优异,自身条件好的员工优选考虑。”
李学静斜睨着严准,面带不屑:“要是每一个没有得到名额的员工,都像你这样蛮不讲理,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工作还没法干了呢。”
李学静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严准当初是亲眼看见了那张转正申报单上清清楚楚的印着他的名字,而且院里领导分明已经审批过了。
但问题就在于,他当时是无意间看到的,文件没有正式下发前,底下的人根本就看不着,他根本解释不清自己是如何看到的名单。
严准跟李学静对峙,副局长朝着萧队长递了个眼色,围观警员呼啦一下围拢过来。
王欣瑶刚才还在跟李家姐弟对骂,一看不好,赶忙冲上来。